“我胡搅蛮缠?”九瑰师叔大笑,眉目瞬间凌厉起来,大声道,“我若胡搅蛮缠,又何必他九章一封书信就从海外万里迢迢地跑回来?
我若胡搅蛮缠,又怎会在罗浮分院暗中护持了三年,杀退多少居心叵测之辈?
他九章用我,又怕我,防我。
却不曾想我九瑰为师门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
“他要让此子当掌教,若在平常,贫道何必去管?!
但是现在末法之时,群狼环伺,食罡没落,他担得起这个担子吗?
他能够领你们开辟仙路吗?
你们知道白云观现时的局面到底有多危险?
你们见识过洋人携带数万万人的煞运,颠覆古今寰宇的旷世奇法吗?
凛冽的西风已至,眼下就是三千年不遇的大变局。
一个二十出头,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庇护得了白云观渡过这残酷的时代严峻的危机吗?”
九瑰声嘶力竭地质问,她断然道:“只有我,才有这个资格。
我和千羽寻过道,打垮闻香教,抢夺香火神道。
我与千羽一起推演继地天通,一羽也是凭此飞升。
是我一直不遗余力为我们仙门寻找道路。
试问当今白云观能当掌教的,舍我其谁?!”
她气势无限飙升,一道道罡气狂涌而出,将级之法虽然没有施展,但沉重的力量已经压得众人透不过气。
唉!
一声叹息回荡在大殿之内。
众人肩膀一松,发觉身上压住的力量皆被引导开去。
九瑰道人目光一凝,像首次认识苏文一般,她讶然道:“九章师兄不但将傀儡让了给你,便连这白云观守山大阵核心权限也让了给你?
他可真看得起你!”
苏文冷静地道:“九瑰师叔祖,您如果想回家看看,本座为您洗风接尘。
您如果想回归本观,本座也欢迎,可以酌情考虑。
不过现在想争夺这掌教之位,本座恕难相让。”
九瑰道人眯眼,她轻笑道:“你以为控制住守山大阵,便可以和我作对了吗?!
我在白云观一百二十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在我心中。
守山大阵每一个变化我了如指掌。
你凭这阵法还吓不到我。”
要掌控阵法,那得顶尖的天赋以及长年累月的钻研,九瑰道人不认为苏文这个年纪修到将级之法,还有余力去钻研阵法之道。
苏文摇头,叹道:“阵法只是一个提醒。提醒您我才是白云观的掌教。你要夺位,冲我来,不要在同门小辈面前逞威风。”
“好,爽快!”九瑰道人点头,“那我们便斗一斗。”
她虽然是一副十来岁女童的模样,但是那磅礴的气势无处不在的法蕴都表明这是一个顶级的将级高手。
这样的高手想要什么,几乎必然能得到,因为世间能阻止她的人并不多。
没有人相信苏文能对付得了她!
泰和道人目光闪烁,他强撑着压力插口道:“我师父才刚刚化虹,尸骨未寒,两位难道就要开始内斗,弃师门颜面不顾,令亲者痛仇者快么?!”
苏文闻言微微蹙眉。
九瑰道人也不由看向三号捧着的衣冠,怔了片刻,终究一跺脚,说:“七天之后,贫道再与你论道!”
说着纵一道金光,出了太上殿,往院舍那边投去。
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过九瑰道人突然会回来,还硬要抢夺掌教之位。
白鹿道人苦笑道:“我师父性格刚愎,一旦认定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说要争掌教之位,定然不肯放弃,这如何是好?”
静元道人怒视清鹤道人,埋怨道:“清鹤,人是你带回来的,你得好好相劝,我们白云观经得起如此折腾吗?”
清鹤道人郁闷到要吐血,他叫苦道:“她可是九瑰师叔,性子你也不是不知。她去哪里想干什么,我哪能干涉得了?!”
守音冷笑道:“这算什么师叔祖?九章师叔祖在的时候,她不敢回来说半句,就等九章师叔祖走了,这才来欺负后辈。
倚老卖老,算什么前辈!
反正我守音只认守一掌教,谁来我也不服!”
不是服不服的问题,而是谁能阻止她?
九瑰师叔成就将级之时,我才刚刚出生呢!泰和道人深锁眉头。
反而身处风暴中心的苏文无所谓地道:“诸位都散去吧,回去默哀。九瑰师叔祖那事,我来应付即可。”
众人只有施礼离去。
静元道人带着双胞胎弟子才回到院子,却见一道流光跟着自己落下,露出泰和道人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不说话。
泰和道人上前道:“静元师兄,我们不如商量几句。”
静元道人苦笑道:“你若想让我去劝九瑰师叔,我是可以去,只怕不会有任何效果。”
泰和道人目光闪烁地道:“尽人事,听天命而已。我们均知道白云观容不得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