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可要再听一首曲!”女子笑道,“打打杀杀多不像话,听曲不更好玩?!”
谢宝书惊疑:他们说话连校级都听不到,怎么让唱曲女子听到了?
苏文则笑了,他道:“神公若能一直唱下去,某也可让他们不动手!”
神公?!
难道这个女子是潘正元?!
谢宝书骇然。
拿剑的手都不禁一颤。
苏定在他脑海冷道:“刚夸了你血性,转眼就萎了?!”
谢宝书大怒:“谁萎?!就算真是潘正元在此,我谢宝书也不怕!”
唱曲女子幽幽地看他一眼。
谢宝书正是意气之时,立即倔强地回瞪一眼,但见那女子瞳孔正映着一个身披杏黄袈裟的老和尚。
单独瞥见其身影,强烈的恐惧便冒了出来,寒气直从脑门灌到脚底。
“老东西敢欺负你老子?!”谢宝书差点被吓死的时候,他心里传来苏定愤怒的喝声,但是明显中气不足,力不从心。
这时苏定叫道:“谢宝书,念点给力的东西来听听。快!快!”
什么叫给力的?
谢宝书不明所以,危急之时心里泛起的是几年来日日看夜夜翻的《新青年》里的文章。
他念道:“做奴隶虽然不幸,但并不可怕,因为知道挣扎,毕竟还有挣脱的希望;若是从奴隶生活中寻出美来,赞叹陶醉,就是万劫不复的奴才了!”
苏定道:“还可以,继续!”
谢宝书再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好,就是这句。我帮你点燃道理光辉,你用尽领会!”苏定叫道。
骤然一道明光在心神里亮起,谢宝书似乎抓到了什么。
苏定又道:“继续念!”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谢宝书终于抓到了。
那是勇气!
“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
他心神骤然亮起鲜红的烈焰,焕发出灿烂的光华,一瞬间驱逐了所有恐惧。
苏定赞道:“竟然自行激活了仙种,果然是有慧根的,不愧是我苏定看好的人。
现在我们去杀人!”
“但是……”谢宝书犹豫地看了那唱曲女子。
此时的唱曲女子瞳孔里的老和尚对谢宝书已经没有影响,因为他心神充斥着暖融融的力量。
这力量消融了他身上的煞气,驱逐他的奇术,给他无穷的勇气,让他忍不住跃跃欲试,想砍那老和尚一剑。
苏定怒道:“你想死你就动手!这老怪物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让别人来!”
谢宝书一震,他回头看了苏文一眼:是让他来?
苏文微笑对他点了点头:“去吧!”
谢宝书心道:原来他是将级,原来白云观还有将级!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好,我们去杀人!”
唱曲女子渐渐失神,眉心处渐渐渗出一滴血,转眼间化一身血袍罩在身上,于是女子便变成了老和尚。
面色枣红,虬髯雪白,一脸倨傲,正是潘正元。
“这个飞来峰的小子有点意思!”潘正元欣赏地道。
其凝聚的精神,昂扬的意志,坚持的信念,竟然可以抵御自己的神法震慑。
坚韧,朝气蓬勃,像东升的旭日,像清晨的露珠!
苏文笑道:“他是自主的而非奴隶的,是进步的而非保守的,是进取的而非退隐的,是世界的而非锁国的,是实利的而非虚文的,是科学的而非想象的。
这是我们希望的新青年啊!”
“应该有更多这些年轻人,我们国家才有希望……可惜受了你的蛊惑,明珠暗投!”潘正元叹了一句。
突然明悟:“单独是认同和遵循你的理论,便拥有了力量加持,你果然突破了将级!”
“都怪本尊被北方和广南议会耗去太多精力,没有阻止你那理论的传播!”潘正元有点后悔。
当然这后悔瞬即消散。
现在也不晚,甚至可说,正是时候!
只要看清了他的底细,铲除白云观便更有把握。
潘正元蓦然冷笑道:“你之前放出流言,说白云观三位将级陨落飞升,就是为了诱这些叛徒上山,杀他们的吧!
守一掌教真是心狠手辣!”
“不是流言,本座只是给外界一个真实信息。”苏文正式道,“六脉若没有异心,又怎么会受影响?!
便是似老仙姑般看不起本人,只要不受蛊惑要上白云观闹事,本座也不会追究。”
“不说他们,我看神公偷偷降临云山,说不定已经迫不及待想窥破我虚实,灭了白云观吧?!”苏文轻笑道。
他的确特意放出白云观没了三位将级的消息,不过不是算计六脉,而算计潘正元,想引这位神公上门。
没想到对方这么谨慎,只用一个分身降临。一个寄托在血神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