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正元再次冷笑:“你以为这座城市你便真的占定了么?
本尊经营十数年,城中自有三万五千七百八十八座神像,你压制得住吗?”
他双目泛出金光,催动神术,只见得城中点点金光亮起,有如一座座灯塔,互相连成一个复杂立体的极其玄妙的阵法。
一时之间神力潮涌,又将苏文的仙气光辉给削弱下去。
苏文眉头一皱。
这座大阵还不是最具威胁的。
最具威胁的是那数万座大大小小的神像均令他有一丝有如血神子的独特血脉感应。
这就意味着潘正元至少还有另外一个底牌。
他不由想起潘正元刚刚提起的一词:血奴之城!
他直觉觉得如果真让潘正元发动此法,必然会造成弥天大祸。
苏文扬扬眉道:“神公当真大方,你这布置若在斗战之时突然动用,肯定让本座吃一个大亏。
现在提前暴露……莫非神公有其他考虑?”
“本尊虽然自问胜算更高,但是也不忍看见广南城在我们争斗之中毁灭。”
“掌教可敢与本尊赌斗一番?”潘正元思索了一阵,语气放缓,“既然大家都不想摧毁广南城,那么我们便在城外争斗一番,以定广南城所属。
若你输了,白云观永远不能再伸手进城。”
苏文道:“若你输了呢?”
“若本尊输了,自然也会退出广南城,将这座城拱手相让!”潘正元冷笑道。
苏文想了想,道:“言语无凭,神公可敢和我契约?”
“契约?”潘正元看他送来一张白纸黑字,不由冷笑一声,挥手撕烂。
我又不蠢,谁知道你在纸上下了什么暗手?!
“像你我这般层次,最忌承诺誓言。本尊便发誓,如果违约,便令本尊神魂碎裂,不复自我好了。”
苏文见他不肯签约,有点惋惜,颔首道:“好!本座也誓言,如果违约,本座所有仙基俱受污染,食罡修为尽毁,仙路断绝。
哈哈!
就让本座领教神公的威能!”
果然年轻气盛!
潘正元冷哼一声。
他的主意其实打得很精明。
苏文本身是食罡者,除了白云观,真正发挥威力的便只有其信徒聚集之地,也就是现在的广南城。
出了广南城,缺乏力量补给,又顾忌煞气潮,苏文无论术法的威力和施法的持久度都必然大打折扣。
当然潘正元放弃一直经营的老巢,实力也是大大减弱,不见得就只有苏文吃了亏。
两人也不多说,径直往外飞。
潘正元一边外飞,一边放出一个分神,落在红莲寺的高台之上。
此时寺内依旧举行大型的水陆法会,全寺的和尚们都调集起来,敲锣打鼓念经唱诵。
信仰之力于香火之中如凝实质。
潘正元分神落在供奉的佛像之上。
那金佛有三米高,巍然正坐,骤然活了过来,其黑曜石做的眼珠子射出愤怒的火光。
“法戒!”金佛怒喝道。
声音宏大,荡起轰隆轰隆的回响,如雷声滚滚,震得四周黛瓦颤动,溅起阵阵灰尘,惊起群群飞鸦。
随之可怕的气势冲霄而起。
神威如狱!
几乎所有和尚在喝声之中气势之下心神被夺,软瘫在地。
法戒剧烈地抖了一抖,他自然知道这是潘正元借神像降临,也看出潘正元正处于极度不爽之中,不由头皮发麻,不知出了什么事。
他连滚带爬地上前跪拜,硬着头皮苦涩地道:“神公,弟子在,不知神公有何吩咐?”
“本尊不是说了,城中但凡涉及洋人,涉及白云观之事,都要一一禀告,不得隐瞒,更不得有丝毫耽搁吗?
你是猪脑吗?!
你看看现在满城百姓还有人信本尊吗?
一城百万人都被蛊惑了,你竟然一点不知,这样的蠢货我要你何用?!”潘正元厉声喝道。
一觉醒来发觉被人偷了家,这份强烈的屈辱与恼怒被他一直死死地压抑着,好歹没有在苏文面前表现出来。
但是现在面对自己的弟子,却像洪水溃堤般,让他忍不住竭斯底里地肆意宣泄!
不发泄出来他真的会疯的!
而正好眼前只有法戒!!!
法戒茫然:我负责举行法会,敖白负责城内秩序,潘树明负责洋人及官府往来。三人各司其职。
城内百姓的监察控制,你找敖白才对,找我干什么?
不过他深知潘正元的性格,绝对不会听自己辩解。
任何辩解在潘正元眼里只会是推搪过错,反而会招来更可怕的怒火。
所以他只能瑟瑟发抖地匍匐拜道:“是弟子犯错了,请神公责罚!”
啪!
潘正元毫不客气就是一巴掌。
这可是他寄身金佛,催动将级力量的一巴掌。
法戒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一下子扇出几十米远,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