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斌白眼道:“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明明对方不凡,可是我感觉不到他身上一丝煞气。”
谭复生一呆,道:“这不很正常吗?你不是说过,食煞者是人间之魔,不可能光鲜亮丽。
他这般丰仪俊秀定然是神仙,当然不可能有煞气。”
“你傻啊,这世界只有食煞奇术可以超凡,没有神仙。
再听我一句:没有神仙!
你看我们游传说中的蜀山峨眉,五岳胜境,可曾见过一位长寿的?!”王正斌骂道,“你们读书人都应该知道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
“所以你是说?”谭复生叹气道。
“说不定是校级的高人,说不定其术法在收敛幻化上有特别之处,说不定根本就是个骗子……”
说到骗子,王正斌灵光一闪,看了谭复生一眼。
这位书生出身清贵,老爹也算是朝廷的封疆大吏,家里是地方的豪绅,前途一片光明,被人盯上也不为奇。
顿时心里就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苏文闭目恢复力量,也不理会他们的猜测,虽然两人有点特别,但在将级眼里也就如此。
就算你有大帝之资又与我何干,没必要多关注。
斜阳低照。
两岸猿啼不断,飞鸟横渡,山影遮住了船身,江水倾泻,奔腾更急。
岸上密林传来一阵奇怪的呼喝声,有人在打斗,煞气波动远远传来,双方修为应该不凡。
“有杀气!”王正斌有点紧张,几次伸手想拔背上的大刀。
谭复生问:“岸上的人不会对我们过路客船怎么样吧?!”
王正斌脸沉如水,道:“路上有山贼,水上自然有水盗。我感应到岸上一股杀意,说不定这艘船混了什么珍贵之物,被人盯上了。
而且,”
他望了一眼苏文,道:“说不定他就是先混进来的细作!”
谭复生一笑,摇头道:“如此出尘之人怎么做得了奸细?
你太多心了!”
王正斌摇头,他看出谭复生没有将他之前对道人的判断放在心上,于是再次苦口婆心地强调道:“你我走南闯北游历数省,幻法惑心之术可不罕见。
你不要以为只有貌美女子需要提防,当知男子也能以色惑人。
术法不分男女老幼。
我师父说过,江湖之人越是妖异出众,越不能靠近。
人在旅途,一不小心,轻则丢失钱财,重则没了性命。”
谭复生想了想,再看苏文端坐不动的身影,道:“他不可能是细作,他受伤了,在疗伤呢!”
王正斌奇问道:“你怎么知道?”
谭复生说道:“因为刚刚的他和现在的他不同……”
他寻思着组织词语,道:“之前有点虚虚的,有一股血腥味,现在比之前更有生机。”
王正斌努力嗅了嗅。
谭复生赶紧道:“我形容的是一种感觉,不是真正的血腥味!”
王正斌只能放弃,无奈地道:“又是你的特异能力,比我的食煞奇术还怪异。”
谭复生正想炫耀两句,却如有感应抬眼,正好与那一双清亮的眼睛对上。
他连忙拱手道:“谭复生见过仙真。如今日落,正是充饥之时,仙真可曾带了食物,若不嫌弃,我这有几张油饼!”
苏文起身走近,目光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道:“你有一只奇特的眼睛。”
谭复生有点迷糊。
“是指你眉心处,那是一道仙基。它曾经被激活,可惜已经污染了。”
谭复生眼睛一亮:“是的,我的能力就是来自眉心。仙基是什么?”
“仙基是长生的根本,若被污染了,便没用了。不过你之前应该遇上什么奇遇,将它激活了,可惜没有避入洞天福地,因而被煞气污染。
仙基被激活,会激发一些能力,你因此有些特别。”苏文有点惋惜。
能够自行激活仙基的,定是食罡的奇才,只是没有机缘及时遇上仙家师门,才使宝珠蒙尘。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凡间多数仙基者一般在七八岁前没被发现,仙基都会被污染废弃。
所以仙基难寻,许多食罡门派都因为后继无人而衰败,消失历史长河。
继地天通的盗取仙基法门为什么在白云观被老一辈一致同意列为禁法,就是因为不但残忍无道,还挖了门派的根。
白云观自苏文加入,七年多来少了四位门人,却就只有静元道人收了一对双胞胎。
出多入少,传承艰难,弟子珍贵!
谭复生笑道:“原来道长会看相,真是灵验。
我十二岁时曾经生重病,据说没了气息整整七天,好在在准备下土时突然复生。
所以名字才叫复生。
自那以后我只要认真地注视一个人,总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王正斌白白眼:肯定是人家听了我们的对话,这才特意拿话糊弄你。我看一会他肯定用帮你开光,清除污染,增强能力之类说辞引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