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瞳孔一缩,一身煞气疯狂催动,在身前形成一层层的防御,然而他一身力量与苏文和潘正元积蓄许久的力量相比,可以说脆弱不堪。
轰隆!
老者一下子被那雷霆般的力量淹没。
一口血又一口血连续吐出,老者连内脏都碎裂了好几个,终于拼了老命挡住第一波。
第二波又已袭来。
他眼见一个千手千臂巨人浮现,每一只手持圣器,次序挥动。每一次挥动,他的虎魔蛇魔之类一一破灭。
这种破灭是不可恢复性的,意味着他的术法力量和意蕴彻底的消磨。
老者脸色都白了,他狂吼着去抵御,只是无论他催动多少煞气,多少潜力,都始终无法减少自己力量的损失。
这时他才知道对峙两人的修为远超于自己。
苏文与潘正元可以说都站在了将级的巅峰之处,老者只是将级的中下位置。
以老者之能如何承受得起苏文与潘正元的合力一击?!
老者发觉自己参与了自己不配参与的战局,后悔万分,但是此时后悔已经迟了。
“老夫蜀地陈如今……”
话刚出口,一个血色巨人影子直往他身上一掠,瞬间一身力量似乎不再是自己的,生出了各自思想,嘻嘻哈哈地化成了成千上万只的血神子。
千手千臂巨人斩灭心神与术法,血色巨人掠夺生命本源,两种力量各自逞威,摧枯拉朽将陈如今打得溃败。
陈如今绝望地狂吼着,死命压榨自己的潜力,一点点地在死亡的边缘挣扎,绝不放弃,但是败亡的局势根本无法挽回。
在王正斌眼里,这位将级才刚加入战局就被一下子抽到了远处,落在岸边的沙滩上,狂吼着拼命挣扎,却被雷池仙光血影死死压入沙滩里。
然后沙滩上闪出一个个扭曲变异的血色道篆,如无数的蚯蚓在沙滩上蠕动。
待血色道篆消失,又一股股白色仙光弥漫。原本的沙滩已经化作一座花岗岩一般的坚石。
一个将级就这样消失灭亡。
将级术法的玄奥,以王正斌境界完全看不懂,不明觉厉,只能对苏文膜拜不已。
咔嚓!
七杀碑四分五裂。
苏文伸手一招,拿了一块,若占三分之一多一点。
潘正元也拿了一块占三分之一大小的碎片。
剩余的细小碎片四下散落。
其中两块恰好落在谭复生和王正斌脚下。
谭复生捡了,石块上有两字:“明明”。
王正斌捡了,石块上有两字:“鬼神”。
谭复生念道:“日月日月……”
骤然两字化作一道光华照入心神,他突然念道:“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一时煞气云聚于其身,似乎有术法寄托在他身上。
王正斌一愣,觉得他念之诗不是很吉利,再看自己捡的石块,已经碎成一堆沙子,那鬼神两字直接印在了那把被毁的大刀之上。
大刀虽然仍是许多小孔,但是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刃口锋利逼人,似无坚不摧。
这刀里还多了一个意识。
那意识似乎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恶魔,他以心神稍微触及一下就沾染满心的暴戾,唤醒一股嗜血好杀的欲望。
好在他心性过人,死死把守本心,终于硬挺过去。
等谭复生与王正斌清醒,发觉苏文与潘正元早已不见。
大江恢复原本的滔滔不绝景象,商船顺流而下,船家重新掌控了船只,乘客们念叨着神仙打架,一切显得那么正常。
谭复生有点失落,他道:“当初我若早点向仙真请教,说不定能得到不食煞就保留我异能的法门。
这位大能对普通人心善,即使争斗之时也小心地庇护着我们,显然是个有道仙真。其法肯定光明磊落。”
王正斌摇头道:“修行法门珍贵无比,别人为何平白给你?还是莫要强求的好。”
“如何不能强求?!”谭复生感叹道,“不贪心不违背道义,缘来时应敢去攀结,缘尽时勇于放手。
求道,我辈便该从心。
可惜我们已经错过了机缘!”
他一时惆怅不已。
王正斌想想道人那仙风道骨,超然物外,不由怦然心动:如果真能求得仙道,自己也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他建议道:“仙真曾提过广南城,估计就居住在岭东省广南城一带,反正我们都是到处游历,不如下一处就去广南城,说不定有缘还能遇上。”
两人带着深切的期望商量着改变行程。
荆沙城外,鼓山
此山高陡峭,林深石奇。
曾守正与一行人凭崖眺望,遥远大江如丝带绕着一大城。城池上空煞气如火,有如朝霞,点燃半边天空。
曾守正穿着一套蓝色官服,补子绣了孔雀,头戴蓝宝石朝冠,别上花翎。
他外罩一件黄马褂,背着手,叹息道:“原以为太平贼声势已衰,没想到兵锋仍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