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王?
僧格林沁?!
“僧王到了帅级?”苏文蹙眉。
潘正元大笑道:“什么叫帅级?
每个人听说到僧王两字,都想问这个问题。
但是谁知道什么是帅级呢?
现在的术法等级都是古人所定,两三百年前的煞气与现在的煞气差别多大?
古时食煞奇术与现今在煞气潮之中施展的奇术在威能上又有多大的差距?
依我看,其实天下最强的术法就是帅级。
天下最强的人就是王!
所以僧格林沁才会是僧王!”
苏文若有所思,再问:“僧王所修的是什么法术?”
潘正元收敛笑容,他认真道:“僧王背负的是一个老大帝国!”
回答此言之后,他又道:“你明明危在旦夕,却有心思去关注别人。难道你根本不认为自己会死在这里?”
苏文目光闪了闪,再扫眼这座六朝古都,虎踞龙盘,确实是帝王之资。
可惜现时城池之上弥漫一片浓重的血煞之光。古朴厚重的城池因此变得血腥而妖异。
再认真看,皇宫大殿、祭坛、太庙,大街小巷,再到城墙凤台,城外的雨花台,再往外张望,紫金山、观音山、狮子山、秦淮河。
各处都有熊熊燃烧的火光,弥漫着血煞,其中血煞浓郁之处更有无数怪物张牙舞爪,仰天咆哮。
一股股的血煞之气腾空,于城池上流转,奔流不息,从地下、地面、天上形成一个立体的血煞堡垒。
好一个冲天杀阵!
苏文叹道:“果然厉害,比之前以独眼石人所化的修罗化血大阵还强。
为了布成此阵,将这一城化作了魔城,神公用了多少人命?”
潘正元赞叹道:“掌教好犀利的眼光!
实话说,独眼石人这道法,暴戾恣睢,可用来破国灭族,却不适合用来组建基业。
当初本尊便是因此才将其散播出来,建立太平道,作为打破本朝龙脉的先锋,为王前驱的弃子。
既然是弃子,无论怎么用,都不会可惜。
如今我只抽调了十万精锐,转化为血奴。以血奴滋养血煞和血神子,形成这一座血奴之城。
若真逼不得已,将百万生人均化作血奴也未尝不可。”
潘正元说罢,手中翻出一面旗子,迎风一招,便长成一面黑色,旗面驻着一个狰狞的青面獠牙血发血肤的鬼物。
黑旗一出,受到招引,城池各方同样竖起了黑旗,总共十二面。
苏文但觉身前空间荡起阵阵涟漪,翻出无边血浪,他自己就好似落在了一片蚀骨腐肉的血海里。
鼻子里都是血腥味,那掠夺本源的惊人法蕴拂面而来,使得体内的生机蠢蠢欲动,像受到了召唤,要脱体而去。
苏文放出五色光华,但是那五行轮转一周竟然慢了无数倍,有如生了铁锈。
他一惊,心知是自己术法力量被镇压住了。
潘正元再次叹息道:“本尊以千年奇物独眼石人,十万血奴,百万生人,撬动一城法蕴尽压在你身上。
你现在就如一个被打落凡尘的谪仙,一身所能十不存一。
再加上你又是食罡修士,这里却没有一丝罡气,你绝无胜机!”
应着其话语,压在苏文心神之上的法蕴化作一座血煞之城,直接就镇在千手千臂巨人之上,任由千手千臂巨人浑身解数,也躲不过被镇压的命运。
潘正元在天京真有言出法随之威!
他哈哈大笑,但觉半个月的战斗就要分出结果,而最后的果实是那么的甜美,令人畅快淋漓。
“独眼石人,十万血奴,百万生人,满城法蕴,果然沉重,即使仙人也负担不起,更何况我区区一个还真境将级修士……”
苏文吃力无比,就像一只被镇在五指山下的猴子。
潘正元也是十分感慨:“阁下在这般年纪修成将级之法,达到了与我这等数十年积累的老牌将级相抗衡的地步,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可惜你终究年轻,不懂隐忍,否则再静修几年,天下有谁是你的敌手?!”
他非常惋惜地摇了摇头,拱手肃容道:“潘某恭请守一掌教上路!”
他转头喝道:“十万血奴,天京官员百姓听吾天父令,请守一掌教上路!”
他的话传遍全城,一时之间血煞涌动,全城的人无论睡着醒着,心里都冒出这一句话,不由自主喊道:“请守一掌教上路!”
这一句句的话语寄托了百万人的心愿,苏文心神里的千手千臂巨人头上的那座血城猛然膨胀数倍,就好似整个天地倾轧下来,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到了这时,苏文反而笑了。
“神公毕竟是做惯了神只的,一出手甚至不假思索就动用神只的手段。
或许神公自觉在这座城经营近十年,一砖一瓦皆在掌握之中,所以才如此自信。
可是这座城,真的是你的吗?
我记得天父并非是百姓直接信仰的对象,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