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就先谢过各位少侠!”
“贤弟,还有逸阳派各位少侠,请入庄,老朽已准备好宴席,给您们洗风接尘。”安老太爷喜形于色,感激不尽。
安琦钧抬头看了看眼前白雾缭绕的安家庄,隐隐见到高墙环绕,屋舍俨然。
好大的雾气!
此时艳阳高照,四周清朗,安家庄竟然还笼罩在雾气里,连阳光也透不过这雾气,使整个村庄阴深无比,有如鬼域。
安琦钧暗暗吃惊。
此时又见村口通向庄里的道路深处站着一人,在雾气里徐徐地往自己这一方招手,动作僵硬,似是傀儡一般。
他目光一凝,正好雾气卷动,露出那人真容。只见那人脸色苍白,表情僵硬,双眼流着血泪,其中一手持的一把柴刀。
他眨一眨眼想看真切点,浓雾又重新卷来,那人影也迅速隐入雾中,消失得不见。
安琦钧心中一沉,在他看来这种异象自然是奇香修士以神意造就,但是凭他宗师级的修为竟然看不出一丝奇香功法的痕迹,就好像世间本来就真的有鬼。
单独这一眼,他已经肯定了一个猜测。
他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地低声问:“大兄,你听说过玄天魔神吗?”
安老太爷一愣:“就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位新出紫纹大宗师?!
我当然听说过的,据说此人惊才绝艳,力压上洛派的陈鸿威,是世间有数的强者。可惜做事偏激,嗜杀成性,难以常理度之,是个十足十的大魔头!
还有他与陈鸿威约定决战于中都皇宫,司马无敌所居的紫禁城,此事谁人不知?!”
一说到此人,连逸阳派众少侠都不禁议论纷纷,对那位性情桀骜,不可理喻的新晋紫纹大宗师既佩服,又可惜。
佩服其惊才绝艳,以一个小观的传承,竟然能数天之内从蓝纹接连破境,成为天下有数的紫纹大宗师,可惜他是个疯到与天下人为敌的大疯子!
或许天才与疯子本就一体两面。
安琦钧摇头道:“我是说他另一个传言:玄天三神,赏善罚恶。”
安老太爷脸色微微一变,心虚地强笑道:“你是说那个借韩柏的声势穿凿附会,胡乱编造的传说?我也是走惯江湖的人,不会当真的。”
安琦钧叹息道:“按常理说,自然不可能。但是最近本地可发生太多怪事,都与这玄天三神有关,不可不慎重。老实和我说,你或者儿孙一辈最近可干过什么坏事?”
“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正经人,百姓交口称赞的乡贤,平常只会吃斋念佛,修桥补路,能做什么坏事?”安老太爷一口否认,见安琦钧一脸不信。
只能再讪讪解释道:“就是最近有件事非常困扰。
我们庄有个水性杨花的女子非要贴上我嫡孙安进宝。
您知进宝一表人材,相貌俊美无可挑剔,又是修行的天才,不知多少大家闺秀想嫁他为妻为妾。
试问他又怎么看得上一个贫贱人家的粗鄙女子?更何况此女子已有丈夫孩子,此举更是痴心妄想,违背人伦,不知廉耻。
我们安进宝理所当然地严词拒绝!
只是那女子被拒绝之后,竟然疯了,埋怨丈夫和孩子拖累她,使她进不得我安家之门,所以毒杀了丈夫孩子,自己又畏罪投水自杀了。 ”
少侠们听说世间竟然有如此无耻狠毒的女子,都不禁义愤填膺,纷纷叫骂不已。
老太爷长吁短叹:“估计就因为这一档事,歹人借机装神弄鬼想搞臭我们声誉,谋夺我们家底。
现在弄得我们庄里人心惶惶,还有好几个无辜之人因此惨死。不得已老朽才让人去请逸阳派诸位来主持公道。”
安琦钧自然不会轻易被他糊弄,又问:“进宝在哪里?为什么不来见我?”
“前两天就卧床不起,谁也认不得,还极为怕黑,见到一个影子都大喊大叫。我估计是中了邪法,可是功力浅薄,救不了,如今只望你这个叔公来救他了!”老太爷老泪纵横,让人心生恻隐。
安琦钧沉默了一下,他这老江湖自然不会相信老太爷一面之词,不由肃容道:“隔壁新南县有个县令收受钱财,将一无辜之人屈打成招。
那无辜之人在逼不得已认罪之后,忍不得气,按玄天三神的传说焚奇香献祭自己性命,请求玄天三神主持公道。
是夜,整个县衙无论县官还是幕后加害之人、衙役等等但凡参与其中之人均惨死,无一幸免。
大义村有一大户人家苛待奴婢,其中一奴气愤不过,按玄天三神的传说焚香讨说法,于是大户人家尽灭满门……”
安琦钧随口说了几个案例。他此举用意是提醒自己的堂兄眼前事情的严重性。
少侠们都咋舌:“这玄天三神什么来头,竟然这么邪门?不会真有神明存在吧?”
安老太爷话未听完已经憋红了脸,怒声大骂道:“即使是神,那也是邪神!
人间的事就算再有不对,也得由官府来判定,也得看国法家规,怎么能因为一个奴才不要命了,就能灭一大户人家的门?
怎么能因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