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仙宫再有变化,一道道光芒绽放,如烟花盛放般灿烂。
一个个天神浮现在仙宫之上,瑞气千丈,仪态万千,神圣夺目。
这是张绝剑的聚神坛之中千数神位的显化,天兵天将,各路神仙,五方五老天帝,白发神君等等,每一位神祇背后均有数以十万计的信徒支持,于数百年时空之中一点点塑造,再以奇香烟气化生其本源形象,力量真实不虚。
既无法在人心之上交锋,那就堂堂正正以力压人!
张绝剑一扬双眉,决意燃烧这道神意,发出最强一招。
众天神当中一个手托宝塔的天王冷喝:“妖孽放肆,胆敢乱天地纲常,人间伦理。如此跋扈,当受天谴!”
祂声音隆隆,极尽威严,话音刚落,便将一座七层宝塔抛起。
这宝塔浑身闪电跳跃,雷霆游走。迎风一长便大如高山,遮天蔽日。
塔落下,长空雷鸣,天地失色。
陈有蚕但觉眼前一黑,便被狂暴的风压压在地上,骨骼咔咔作响,将被压成肉浆。
无数欢天喜地的狐狸在这惊人的压力之中弯腰伏地,尖叫着再次化为道人。
尤其是张龙虎、尚知信等宗师被从狐狸娶亲道场给硬生生震出来,终于清醒,此时不由惊骇万分,抖若筛糠。
这是什么神仙在斗法,竟连自己这一众宗师都成了不能自主的棋子?
更多的普通人脱离狐狸娶亲道场,面对天神可怕的宝塔镇压,惊骇至极,大声呼喊道:“神君饶命!”
然而宝塔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仍然倾倒镇压下来。
众人脑海一片空白,一瞬间连念头都被镇碎,成为徒有肉身的空壳。
那些仍存的狐狸则在镇压中变成一道道纸片,飞扬起来又如乱葬岗上无数飘扬的纸钱。
纸钱再在宝塔的碾压之下破碎,化作漫天金色的金纹香烟气,如海波横流,弥漫在整个群星山之上。
狐狸娶亲道场破了!
玄天魔神韩柏败了!!!
张朝雷大喜,忍不住对天长啸。
丹心汗青楼之上,青灯光芒之中,金色奇香烟气之中,郑飞扬茫然地抬头,他打了个呵欠,用力扇着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再抬头往窗外看去之时,骤见满天神祇与那倾压下来的如山一般的宝塔,不由惊呼:“天哪!我的梦变成真的了!”
苏文用古简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道:“美梦才可成真,噩梦还是算了!”
他微微一笑,再道:“一开始要以神意斗法的是你,如今神意斗不过,说什么以力压人,无非便是想耍赖,要将自己神意燃烧了,不上封神榜。
都八九十岁人,半只脚踏进棺材板,何苦呢!”
狐狸娶亲道场崩溃,陈有蚕被打回原形,他在风中大笑,如癫似狂地迎上高空落下的庞大宝塔。
“我不服!”
“我不服!”陈有蚕满面泪痕,撕心裂肺地狂吼。
张朝雷看着这位同门师弟,气不打一处来。
“枉我平常见你低眉顺眼,是个懂事理的人,没想到暗藏祸心,竟敢勾结外人谋害掌教,祸乱本门。
韩柏一直在你藏书楼躲着,又有尚知信等外门宗师潜伏,这些都是你做的好事吧!
好一个师徒一脉,这一下都原形毕露了。
原来是个藏污纳垢的所在,都是些见不得群星门好的人聚在一起闹事!”
他这一个论断打倒一大片,顿时让无数人色变。
张家是要将师徒一脉连根拔起了!
有人兴高采烈,有人如丧考妣,更有人破口大骂,骂的却不是张家,而是陈有蚕。
失败者必然要承受别人的唾弃。
陈有蚕却没有管这些人,依旧喝道:“我不服,我不服……”
苏文叹道:“你只懂坚持那老朽的陈旧规矩,不懂变通,无法团结广大劳动人民群众,如何能赢?
想想吧。就算赶了张家,以群星门的陈规旧矩,照样会养出陈家,李家,王家……”
“群星门要的不只是师徒传承,而是需要变革,将利益与更多的人分享!”
“你再大胆一点,将那些套在所有人身上的枷锁,让你们不得冒头的规矩全部掀翻打碎。
什么世家门阀,什么官吏士绅,什么偶像神祇,什么规矩俗例。只要横在头上的就要打倒,再狠狠踩上一脚,啐一口道:呸,什么狗东西!这才称得上痛快。”
苏文将古简往桌子上一拍,群星山之中一道道神意再次生起。
这一次可就不是什么师徒世家、古今信念之争之类的小儿科东西。
陈有蚕再次张嘴大喊,这一次发出的却是无数人的呐喊。
“我不服!”
“我们不服!”
那是底层门徒的呐喊,也是山下四百八十寺庙无数信徒的呐喊。
张朝雷一怔,不明所以。
他们喊什么?
一群猪羊一般的人,喊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这些卑微的、贪婪的、欲望的、无知的、麻木的人。他们只是奴仆,为几口食物而终日点头哈腰;他们只是寻香客,在无尽的山林间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