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薛丁山一脚踹在杨崇勋的小腿上将他按跪在地上。
“混账东西,朕花钱养着你们,你不思报效朝廷,竟敢纵兵反叛!”李儇看见杨崇勋就气不打一处来,把抓起桌上的茶杯摔在杨崇勋的脑袋上。
“呸!狗皇帝,你花的钱只怕都给了狗官了,我的弟兄几个月来才领了两贯钱,神策军那帮废物一个月十几贯,整天大吃大喝,只恨我手下人手不够,否则今晚把你们全杀光了!”杨崇勋破口大骂道。
“混账,起兵反叛,按罪当诛,来人啊,将此人拖出去砍了!”田令孜用那鸭嗓般的声音喝道。
李侃微微皱眉,这个死太监也太嚣张了,屋里的皇帝和王爷还没发话呢,一个太监竟然敢乱插嘴。
“晋国公稍安勿躁,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没问清楚呢。”寿王李杰此时站起身道。
李儇怒视着杨崇勋,沉声问道:“你们有多少人参加叛乱,首领是谁,还不从实招来!”
“呸!要杀要剐随便,爷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皱半点眉头!”杨崇勋骂道。
“混账!反叛可是抄家灭族之罪,你若老实交代,陛下或许可以宽宥一二。”李杰喝道。
“哈哈,哈哈,爷爷我家里人早就死光了,成王败寇,你们别费口舌了。”杨崇勋狂笑道。
“岂有此理,把这逆贼拖出去砍了!”李儇一脸怒气,他没有耐心再审问了。
“哈哈,狗皇帝,狗官,爷先走一步在下面等着你们,看看这天下,看看这朝廷,没救啦!没救啦...”杨崇勋破口大骂,被两名神策军士兵架着拖了出去。
李侃站在一旁一直没有插话,杨崇勋造反虽说死罪难逃,但是骂人的话也没说错,好好大唐江山就是被无能的皇帝和宦官断送了。
“威王,这次的事多亏你了!朕定重重有赏!”李儇平复了一下情绪,看着李侃说道。
“陛下过誉了,这是臣分内之事!”李侃谦逊道。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回报:“殿下,节度使门外求见!”
李侃微微一怔,“请陈节帅进来。”
“陛下,微臣该死,请陛下责罚!”陈敬瑄一进门,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浑身颤抖哭喊道,他今天听说外营士兵反叛吓得魂都飞了,等他率牙军赶到青羊观的时候遇见陈邺才知道皇帝到了威王府。
得知皇帝还活着,陈敬瑄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留下一部分人处理街上的尸体,自己急匆匆跑到威王府向皇帝请罪,为了博取同情,来的路上还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两刀。
“哼,好一个西川节度使,上个月威王遇袭,现在朕也差点丢了性命,这成都府还有安全的地方吗?你这位置恐怕是要挪一挪了。”李儇冷着脸看向跪在地上的陈敬瑄。
“微臣该死,微臣有罪,微臣治下不严,请陛下责罚!”陈敬瑄瞥了一眼李儇身边的田令孜,拼命磕着头,很快额上就红了一片,鲜红的血液流的满脸都是。
“责罚?你说朕该怎么责罚你?”李儇看见陈敬瑄满脸是血,语气不禁缓和了几分。
陈敬瑄也就是演一场戏,李儇这么问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接话,说轻了吧怕皇帝怪罪自己推脱责任,说重了吧,万一皇帝答应了,自己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再次瞥向田令孜,脸上露出祈求的神色。
田令孜轻咳一声,说道:“陛下,此次官军反叛,陈节帅身为节度使治下不严,肯定逃脱不了责任。”
陈敬瑄闻言心中一紧,不知道田令孜这话是什么意思。
田令孜顿了顿,又接着道:“但是,自从我们来到成都府以后,各种开销巨大,每日花钱如流水,上个月神策军到来,最近老奴又负责筹建五十四都,单靠一个成都府已经很难负担,陈节帅为了支持新军招募呕心沥血,又出人又筹钱,难免对蜀军士兵照顾不周,蜀军中个别人心怀妒忌,煽动士兵哗变实乃防不胜防。”
“哼,这些都是借口,蜀军管理如此松散,今天幸亏有威王救驾,下次呢?朕难道每天要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李儇的语气没那么强硬了,虽说心中仍然有气,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一个落难皇帝,身边可信的神策军也只有五千多人,陈敬瑄这个节度使可是手握四万大军。
田令孜对李儇非常了解,他知道李儇此时的态度已经缓和了不少,只不过还需要一个台阶,急忙冲着陈敬瑄使了个眼色。
陈敬瑄心领神会,急忙叩首道:“叛军已经被剿灭,微臣以后定会严加约束手下士兵,对于神策军的损伤臣愿意赔偿,青羊观臣会负责修葺一新。”
“哼,赔偿?你以为简单的赔偿就够了,朕现在免去你检校左仆射之职,收回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荣衔,另罚俸一年。”李儇生了半天气,给了一个不痛不痒的惩罚。
“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