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侃看着丁从实,颇有意味的说道:“人这一辈子都在做选择,一步错步步错,有时候选错了可能赔上身家性命,就好比周元璟,刚才在大殿,丁刺史你就做了一次正确的选择,接下来还有很多选择的机会,就看你如何把握了。”
“殿下,下官只选择一个,就是追随您,万死不悔!”丁从实急忙起身,对着李侃躬身施礼,他现在也看出眼前这个王爷不简单了,周宝已经完了,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李侃哈哈一笑,“好,丁刺史爽快,你放心,孤不会亏待你,不过你的官职要暂时做下调整了。”
丁从实脸色微变,很快又舒展开来,躬身道:“但凭殿下做主!”
李侃拍拍丁从实的肩膀,“丁刺史不必担心,孤用人只有一个原则,能者上、平者让 、庸者下、劣者汰,鉴于目前情况特殊,孤需要对常州做重大调整,等拿下其他州县,孤会根据你的表现给你一个合适的差事。”
“下官一定尽心尽力,不辜负殿下!”丁从实脸色恢复正常,他能理解李侃的安排,毕竟双方都不太了解,常州的位置又很关键。
正在这时候,张京生走了进来,“殿下,外面已经处理干净了。”
李侃点点头,“丁刺史,麻烦召集你麾下将校到大殿议事。”
“下官领命!”丁从实对着李侃施礼,接着就吩咐门外的一个将领去召集诸将。
差不多一刻钟,原常州诸将和后楼兵的几个将领也都到了,薛丁山也率军进城,并派人把后楼兵的大营围了起来。
李侃端坐在大殿正中的官椅之上,扫视殿内诸将一眼才缓缓说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诸位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李侃这句话的意思。
丁从实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脸尴尬,他当然知道空气中是什么味道。
李侃没等别人回答,自顾说道:“两刻钟以前,这殿里殿外死了几十个人,应该都是后楼兵,其中包括周元璟。”
此言一出,殿内不少将领脸色都变了,尤其是两位后楼兵将领,他们很多人都还不知道殿内发生了什么事。
“谁是后楼兵的将领,站出来。”李侃微眯着双眼,打量着众人。
足足过了有十几秒,才见两个将领站了出来,每个人都战战兢兢。
李侃眉毛一挑,说道:“报上名来!”
“卑职后楼兵都将郭思真”
“卑职后楼兵都将郑永全”
“你们周宏深将军为何没到?”李侃问道。
“回禀殿下,周将军因刘浩叛乱受伤,已经在家卧床休养数日..”郑永全答道。
李侃眉头一挑,“哦?是吗?看来孤要抽空去周府探望一下了。”
下面的丁从实心中一阵嘀咕,这越王究竟存了什么心思,刚杀了周元璟,放了周宝,又去探望周元璟的老子,这是想让对方嫉恨你呢,还是感激你不杀之恩呢?
“刚才周元璟说后楼兵是周家的私兵,孤无权过问,你们二位觉得呢?”李侃打量着两位后楼兵都将,意味深长的问道。
“殿下,卑职是朝廷的兵!”郭思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道。
“殿下,后楼兵是朝廷的兵,卑职是朝廷的将!”郑永全也赶紧跟着跪在殿内。
李侃微微一笑,“两位起来吧,孤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
“谢殿下!”
李侃的目光慢慢的深沉下来,缓缓的说道:“后楼兵也好,常州兵也罢,都是镇海军的兵,孤得陛下准许有便宜行事之权,可‘墨敕除官’,周宝周公已致仕,将会留在常州颐养天年,丁刺史孤也将另作安排,你们的官职也会做调整,有意见的现在可以提出来。”
在场的除了丁从实,其他几个常州将领和后楼兵将领都是一脸惊讶,有几个人忍不住交头接耳,但却没人站出来提意见。
李侃没有制止,只是坐在椅子上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过了好一会,他才出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谁想走的,可以拿着自己的钱财离开,孤不会为难你们。孤治军一向严厉,那些骄横跋扈、欺压百姓、贪图享受的人,孤不欢迎,想留下来,就得按孤的规矩来,孤赏罚分明,只要你们有本事,高官厚禄、封侯拜相都不是问题。”
李侃顿了顿,接着道:“给你们半炷香的时间考虑!”
大殿里又开始窃窃私语,李侃自顾闭目养神,心中琢磨着接下来怎么处理常州的事情。
从成都出来的时候,李侃可谓是雄心万丈,信心满满,虽说也想过会遇到困难,却没想到困难这么大,堂堂一个节度使,能控制的州县不过三分之一,现在镇海军内部矛盾重重,外部又有强敌环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命丧于此。
值得庆幸的是黄巢败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