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定不辱命!”
有了李侃的保证,苏如海心里踏实多了,他自认为有将相之才,无奈做人太过刚正,并不讨上官喜欢,所以才在县令这个位置上待了八年之久。
李侃来浙西的所作所为,苏如海有所了解,对李侃的印象还算不错,眼下这个机会如果把握不住,自己只能在县令这个位置上终老了。
李侃微笑着道:“好了,苏县令,去湖州赴任的事情可以通知下家人,明日新的海盐县令到任后你们做下交接就可以动身了。”
“下官先行告退!”
目送苏如海离开,司徒博终于忍不住了,“殿下,你这个决定也太突然了,直接撤掉辛荣,岂不是逼他造反?”
“与其这样不清不楚的耗着,不如早点将事情摊开,造反,就辛荣那个德行还真没胆子,这次趁着杭州被围,孤就好好掂量一下他有几斤几两。”
“卑职还以为殿下会徐徐图之,没想到现在就下猛药了。”
李侃轻叹道:“形势越来越恶劣,容不得孤徐徐图之了,这个时候必须快刀斩乱麻,尽早掌控浙西。”
话音刚落,许崇山押着一个披头散发,嘴角溢血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殿下,幸不辱命,朱校尉被卑职捉住了,此人换了老百姓的衣服正打算混出城。”
李侃瞥了那人一眼,“就是下令关闭城门的?”
朱校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卑职以为您是义胜军假冒的,所以才下令关闭城门。”
李侃冷哼一声,“若是别人说这话,孤还可能相信,可惜你是董昌的人。”
“殿下,卑职不是董昌的人,卑职只是....只是托人向董昌疏通了一下关系,您就是给卑职天大的胆子,卑职也不管造反啊。”
“哦?是吗?”
“千真万确,请殿下明查,卑职只是,只是谨慎过头了。”
李侃似笑非笑的盯着朱校尉好一会,面露难色道:“孤且信你没有谋反之心,但对孤刀剑相向是不争的事实,犯错不罚不足以服众,朱校尉让孤如何是好呢?”
朱校尉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卑职在海盐县城有府邸一座,家财两万余贯,愿全部献给殿下以赎罪责。”
李侃叹道:“朱校尉死罪可免,怕是活罪难逃,否则别的将领有样学样,仅凭怀疑就可对孤刀剑相向,皇室威严何在?”
司徒博插话道:“殿下言之有理,谋逆乃死罪,即使殿下仁慈免其死罪,但流放之刑是免不得了,朱校尉所犯之罪,至少要流放雷州和崖州等地,以六年为限。”
朱校尉脸色大变,急忙辩解道:“殿下,卑职真不是存心的,卑职可以让家人想办法筹措资金,再拿出两万贯作为赔罪。”
李侃眉头一挑,“朱校尉觉得孤是个贪财之人?”
朱校尉连连摇头,“不,殿下自然看不上卑职这点小钱,卑职只是想表达自己的悔过之意,卑职愿倾尽家财,献上府邸一座,钱八万贯,恳请殿下宽恕!”
李侃长叹一声,“罢了,念在朱校尉乃无心之失,又诚心诚意悔过的份,孤就不做计较了,司徒,派人带朱校尉下去,事情处理完毕就放他离开海盐县。”
朱校尉大喜过望,连磕几个头,“卑职谢殿下宽容!”
待朱校尉离开,李侃看向许崇山道:“许都头,与朱校尉走得较近的人你可知晓?”
“许都头?”
许崇山一愣神,随即面露喜色,短短半个时辰,自己已经从统兵十人的火长变成统兵一百的都头了,李侃果然说话算话,自己赌对了。
“回禀殿下,一共五十七人,已经全部控制起来,听候您发落!”
李侃沉吟片刻,说道:“五十七人,已经占了守城士兵的四分之一了....严格审查一番,有罪之人送到苏州刺史府,让他们去军屯种地,无罪之人调去嘉兴县编入州军。”
许崇山是个杀伐果断之人,他有些担忧,“殿下,不用斩草除根吗?留着他们恐怕是个隐患。”
李侃淡淡一笑,“几十个普普通通的士兵而已,翻不起多大风浪,孤不能因为他们跟朱校尉走得近就大开杀戒,许都头务必查明事实,不放过一个恶人,也不要冤枉一个无辜之人。”
许崇山神色一肃,“卑职明白,这就去办。”
许崇山刚出去,一名侍卫进来,“禀殿下,水师肖军主到了。”
“请肖军主进来。”
肖久烈进入县衙二堂急忙施礼,“卑职肖久烈参见殿下!”
李侃微微颔首,“盐场那边如何了?”
“回禀殿下,三个盐场已经被卑职派人控制,十几名反抗士兵被当场诛杀,一个步军营已经到达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