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居都是钢板防盗门,密不透风。
可江来旺站在门内,就是有那种感觉,有人在外边,跟他隔门相望。
那时候他也没多想,就以为自己第六感准,今晚打牌肯定赢,觉得外面可能是哪个朋友或者乡亲。
一打开门,冷风打着旋儿吹过,外边没人。
江来旺愣了一下,直觉也不是那么准嘛。
抬脚往外走,唰,一道飘忽的影子从他眼前闪过。
江来旺浑身起毛,后脑勺凉飕飕麻溜溜:“谁?!别给老子装神弄鬼啊!”
砰!
一双手,在背后狠狠推了他一把,被推的地方冰凉。
推力蛮大,江来旺踉踉跄跄,从台阶上滚下去,咕咚在地上磕了个头,脑袋当场起个鹅蛋大的包。
“叼你吖死捞头,信唔信我起你天灵盖度疴督屎啊!”
江来旺骂了句,爬起来回头看。
他以为是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淘气推自己,结果回头,门关着,一道虚无缥缈的黑影呵呵冷笑两声,转身钻进门内。
江来旺毛骨悚然。
大门紧闭,那影子竟然是穿门而过?
“鬼、鬼啊!”
这村里闹鬼,这片宅基地原房子闹鬼,他都是知道的。
可是房子已经翻修过,前半年相安无事,他以为新房子不会再闹鬼。
何况搬进来之前,他们也是专门请风水先生看过宅子布置过一番的。
怎么又闹起来了?
想到今晚儿子忽然开口说出那句话,再想到刚才的影子,似真似幻。
江来旺心里哇凉哇凉的。
也不敢再出去打牌,灰溜溜开门钻回被窝,抱着老婆哆哆嗦嗦睡了一晚上。
夜里也是没睡好,总是梦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冲自己冷笑,还站在床边,不住地对他拳打脚踢。
那影子的拳脚落在身上,就跟冰棍砸下来一样。
他赶忙爬起来把这事儿告诉老婆。
来旺媳妇一听,脸色焦黄。
原来昨晚上她也做梦了。
她躺在床上,一转头,看见死去的情夫正阴惨惨对着自己笑。
“干!我也梦到他,都是你干的好事!”
两口子再次互相埋怨,吵了一架。
吵完了又商量,去庙里拜拜,求个平安符。
其实这也就是求个心理安慰,流水线制造的符能有什么用?
现在的部分寺庙,又有几个真正虔诚的和尚?
以上言论纯是程橙评论,我不站队哈。
总之夫妻俩求了符回家,还是不安生。
当晚儿子不见了。
女儿写完作业,来旺媳妇就让她带弟弟去洗漱,可找来找去,两层半的小洋房,就是不见儿子踪影。
大家都慌了,这可是江来旺家的独苗苗。
找到半夜都没找见孩子,两口子急的又吵了一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翻出来怼一遍。
末了,男人坐在门槛上抽烟犯愁,女人直哭。
女儿突然想起来,说弟弟最近不对劲,总是对着一台玩具车自言自语。
来旺媳妇没好气地问:“什么狗屁玩具车,闭上你的狗嘴,狗嘴吐不出象牙,就是你克的我们家不安生,我打死你算了!”
上手就掐、拧。
江来旺吐口痰,骂道:“你有气别撒孩子身上,翠翠你说,弟弟怎么了?”
翠翠就跑楼上,拿来那台玩具车。
是一辆合金玩具警车,带电池的,门儿一打开,就呜哇呜哇亮灯、叫唤。
她说:“有一回我放学,看见弟弟在客厅玩玩具车,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话可清除了。”
江来旺问:“他说的啥?”
“他好像在过家家,一个是警察,一个是杀手啥的,说不许动,你跑不掉了。”
翠翠很仔细地回忆着。
来旺媳妇上来啪一巴掌抽女儿脸上:“净给老娘胡说八道,你弟弟才多大点?”
女儿捂着脸,很委屈地抬头怨愤地看着妈妈:“我没说谎,他们还说有个地方可以藏人……”
那时女儿也有七八岁了,脾气也轴,母女俩一怼上就是火星撞地球。
江来旺心烦,随口说:“别吵了,哪个地方能藏人?”
女儿指了指后院。
江来旺起身去到后院,让女儿领路。
女儿把他带到一棵树下。
后院有一圈半米高的小栅栏,栅栏一圈种菜,树旁边有个鸡笼子,养了几只鸡。
女儿指着树下说:“他们说是这里。”
江来旺惊疑不定地看着鸡窝。
“老婆,给我把铁锹拿来。”
“要铁锹干嘛?孩子的话你也信?”
“废什么话?叫你拿你就拿!”
江来旺媳妇就骂骂咧咧拿来铁锹。
男人搬开鸡笼子,抄起铁锹就挖。
江来旺媳妇还在嘟哝这有啥好挖的,你儿子还能在里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