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神,故作淡定地回答:“没什么,咔秃噜皮了。”
“哇臭蛋,你什么时候变东百人了?”程橙故意学我口音,其实我的口音也是洋腔怪调。
和她认识的久了,感觉她变正常一点,没以前那么故作高冷,甚至还有点俏皮可爱。
“那快走吧,一定要小心,莫要再摔倒,咬紧牙关坚持往前走。”
夏希海沉声说。
这一次,他的声音,竟然又来自我身后。
我脑门上冷汗淋漓。
“程橙。”我叫了声。
“叫师父!”
她倒是一如既往,离我也就几步远,听声音,一伸手就能抓到。
我便伸出手,想要拉住她,提醒她注意安全。
我抓到了一只手,心里稍稍松口气。
可马上又提心吊胆,这不对劲啊,怎么程橙的手这么粗糙,这么硬?
很细,细的就像骨头!
骨头?!
想起骨头,我掌心又开始疼。
刚才摔倒那一下,把我的手划的够呛。
我赶紧松开手,可那只枯瘦的手反而像藤蔓一样,紧紧纠缠而来,狗皮膏药,甩不脱。
我使劲甩,它反而朝我的伤口里钻去。
“靠!”
我骂了句,程橙问我:“怎么了臭蛋?”
还没来得及回答,夏希海沉声道:“都鼻息,不管发生什么事,保持安静!”
接着有人对准我背心狠狠拍了一掌。
这一掌很重,却不怎么疼,只是把我拍飞了。
我的身体在黑暗中飞扑出去,狼狈不堪,咕咚跌倒在某处。
意外的是,竟然没有很疼,悄悄感受一下,这里好像是木头打造的空间。
就在这一当口,那只手消失了。
我不知道它去了哪,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出现。
手掌心还是火辣辣的疼。
很想爬起来四下里摸索一番,可夏希海却叮嘱过,保持安静。
乌漆嘛黑的情况下,但凡我动一动就会有动静。
咕咚!
又一重物乘风而来,狠狠压在我身上,差点肋巴骨给我压断。
“哎哟,姓夏的,能不能仗义点!”
我听到程橙的声音。
她当然是压低嗓门在骂,也就只有我能听到了。
原来她也被抛飞,想到那场景我就想笑。
她狠狠掐了我一把,正欲骂我,忽然一股阴森之气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黑暗的未知空间中,传来夏希海的闷哼声,很痛苦的样子。
接着是乒乒乓乓一阵乱响。
那是拳拳到肉的感觉,有人在打架?
打架声持续没几分钟,安静下来。
我和程橙都不敢动弹,互相依偎着。
除了掌心火辣辣的疼,其他地方无一不冷。
程橙也差不多的情况,而且瑟瑟发抖。
她自称我师父以来,就没见她这么怕过。
就像一只刚从冰窖逃生的猫儿,那么可怜。
男子汉的豪情涌上心头,我下意识地揽住她肩膀。
“别怕。”我心里嘟哝着,也不敢说出来啊。
大概是手太长,我揽她肩膀时,手指不慎触碰到一抹柔软。
啪!
她狠狠拍了我一巴掌,恶狠狠地骂我:“要死啦!连你师父的豆腐都敢吃。”
程橙说话声音倒是不大,可那一巴掌是发自内心的,十分响亮。
就在这一巴掌之后,我感觉周遭所有的声音都停下来,连空气都不再流通。
一股压抑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沉甸甸的。
我暗道糟了,下意识地死搂着程橙。
她应该也意识到什么,不再说话,也不再哆嗦。
我们就这样在黑暗中静静地互相依偎着,恐惧地看着四周的黑暗。
哗啦、哗啦!
冰冷的声音传来,像是锁链在石头或者水泥上拖行。
并且那个声音,一直在向我们靠近,而且越来越近。
哗啦、哗啦,沉重而冰冷,仿佛拖行在你心头上。
我一度不敢呼吸,手臂也是越来越用力。
其实不是我想紧拥哈,主要是一紧张,肌肉就痉挛。
事后程橙拍了两张照片给我,我圈住她的部位,尤其是手臂上,全是淤青,她硬生生要我掏了五千块医药费。
钱不钱的都是后来的事,此刻我的心就像被一根鱼钩勾住,滴溜溜的疼。
眼瞅着那声音越来越近,忽然远处传来低沉的吟诵声。
吟诵的是啥咱也听不懂,不过脑袋里存储的知识,自动给我分辨出来了,那是梵音,好像是夏希海。
梵文?
筒子们,你们瞅瞅我啊,半桶水就是长我这样的。
人家归途啥都给我了,我愣还是半桶水。
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组合起来却不知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