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谢云景抱着怀中的小人儿下了马车回乐坊时,乐坊里已经炸开了锅。
王老板没一会儿,就听陈诗诗哭着回来说陆絮儿不见了,心中一惊,急忙派人出去找。
可是找寻好久都没有结果,她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陈诗诗却是止不住的哭泣,让她心生烦闷。
陈诗诗还故意拖延了时间,就是等着大家都找不到陆絮儿,最后只会放弃。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做王老板的继承人,而那个陆絮儿只能在山沟沟里等死!
当谢云景抱着醉酒的陆絮儿送到王老板面前时,众人的面色一个比一个难看,特别是陈诗诗,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
王老板则是上前,关心地去看看陆絮儿,发现只是饮多了酒,人并无大碍。
王老板心中疑惑,还是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向谢云景问道:
“谢将军,絮儿为何是您送回来的?怎么还饮酒了?”
绿枝进来后,就突然跪在王老板脚边哭诉:“王老板!今日要不是谢将军!陆姑娘就找不回来了。”
她的语气带着哭腔,声音轻轻颤抖。
“此话怎讲?诗诗不是说絮儿被人牙子看中了掳走了,人就不见了踪影!”王老板听完,望着一旁震惊的陈诗诗,试图在她的身上寻找答案。
陈诗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一言不发。
“王老板!陈姑娘早晨就喊我们姑娘一起出门,然后我和陆姑娘就晕了过去,陆姑娘不知怎么就被卖给人牙子了,要不是我去找谢将军,陆姑娘………就不知道卖哪里去了!呜呜呜!”
绿枝哭得情真意切,嗓子都嘶哑了,让人看了好不伤心!
“孽障!”王老板气得脸色发紫,两手打颤,抓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摔得粉碎。
陈诗诗更是吓得手足无措,“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王老板………您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晕倒了!”陈诗诗捂着脸呜咽出声,却是怎么也解释不了这个情况,只能失声痛哭。
她怎么解释两个人跟着她出去!只有她一个人安稳地回来了!
“王老板!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谢将军还扣押了人牙子!您不信叫来一对峙不就成了。”绿枝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陈诗诗,咬着下唇,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你………怎么敢?做出此事?”王老板的身子因为气愤止不住的颤抖。
陈诗诗一直给人的印象都是柔弱,自己当初也是看她可怜,无父无母地被亲戚所卖,她是有意培养她的。
没想到她居然敢私自售卖他人!这得有多大的胆子?
那陈诗诗一听,心想完了,人证物证都在,这下死定了,狡辩也不成了。
“王老板!你好偏心啊!为何这个贱人就那么入你的眼?明明我才是你的继承人啊!”陈诗诗哭得梨花带雨,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诗诗啊!你好糊涂啊!你做出那些事!把你教得这般!是我的过错!”王老板心痛地看着陈诗诗,脸上的失望一览无余。
陈诗诗扯着嗓子就哭喊起来:“陆絮儿就是个贱种,怎么配比我好!像这种贱种就应该死掉!”
说完就想要冲去谢云景面前,撕烂陆絮儿的脸。
谢云景抱着陆絮儿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怀中的小人还是睡得很香甜,丝毫没有影响。
“我这么几年,待你不薄吧?你做出这种事!我还怎么留你?”王老板的衣袖下双手紧握,甚至都咯咯作响。
陈诗诗不甘心地倒在地上,死死盯着谢云景怀中的陆絮儿,眼中恨意涌现。
谢云景看着王老板道:“王老板,此事我会交给官府处理,定给陆姑娘一个公道。”
陈诗诗跪在地上听到这话,立马扑到王老板的脚边,双手紧紧抱住王老板的腿哭喊道:
“呜呜呜………王老板!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知道错了!”
“你………”王老板气得说不出话来,这要是再被她求得一次饶过的机会,指不定下次还做出什么事来。
“饶了你是可以,只是你不能再留在乐坊了,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以后你自己出去谋生路吧!”
王老板踢开陈诗诗抱在自己腿上的双手,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陈诗诗一听自己不能留下,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她跪在地上抱住王老板的腿:
“呜呜呜………王老板!我会听话的!你放心!我再也不做这种事情了!我不害人了!”
陈诗诗披头散发,哭得声嘶力竭,眼泪鼻涕一起流。
王老板看着她那般,只能心生厌恶。
陆絮儿是被谢云景抱着的,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
今日见她受了委屈,自己也是怒火中烧。
现在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中的怒气才稍微平息一些。
陆絮儿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她睁开眼,就看到谢云景那张放大的脸。
“放我下来。”陆絮儿拢了拢自己的衣衫,强装镇定地开口。
其实她酒并没有完全醒,只是意识清醒了。
“好。”谢云景将她轻轻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