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府内院,景元坐在石桌旁,翻看新送到的文件。彦卿苦哈哈挠着头,慢慢挪到了景元身边。景元见彦卿焉成这样,忍不住笑了一声。
“将军……”彦卿抬起头,简直愁得头疼。将军怎么还好像很开心?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
“怎么了?彦卿脸色怎么不太好?”景元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彦卿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哭丧着脸说:“彦卿再也不要主导会议了!”
“嗯?”景元拿文件敲了下彦卿的小脑壳,笑着问道:“彦卿被案件击倒了?”
“才没有!”彦卿听到景元这话立马坐直身体,抬起头哼了一声。“彦卿还是有很多头绪的!肯定能破案!”
“是吗?”景元挑了下眉毛,放下了手里文件问道:“说说看,会议有什么收获?”
“嗯……”彦卿托着腮想了一会,呆毛晃过来又晃过去,最后还是耷拉下来。景元揉了揉彦卿的头发,说道:“梳理一下有助于思考。”
“要说收获确实挺多的,但是……”彦卿看向景元,将军不管遇到什么事,都稳如泰山,一点看不出情绪。碰到什么难题,将军总可以很快想出方法处理,以往只要听将军的话就行了。但是经过这一次会才晓得,将军平时做的事都是这么耗神吗?要是彦卿更强一点的话,将军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累了?
景元见彦卿走神,便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彦卿的额头。彦卿回过神眨了眨眼,连忙咳嗽一声掩饰,说道:“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挺诡异的。”
“嗯?”景元歪了下头,等彦卿的后音。彦卿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玉兆,边想边把会议的情况讲给了景元。
“太卜司一早被控制住,天舶司是系统的问题和人员被支走,工造司勘验星槎确定嫌疑人当时就在现场,甚至可能在伤患之中……丹鼎司则是印证了那个药粉,将此事与药王秘传紧密连接起来。地衡司对人员进行了整理,并且调查了伤患的社交关系……“
“经过这次会议,可以拼凑出事件的大体面貌。首先控制太卜司,其次在天舶司做手脚,再然后是释放药粉引发事故。这些事情都很明朗了,但是……”
“但是有个问题让彦卿很迷惑,那就是药王秘传为什么要搞这个袭击?”
“嗯……”景元一边听,一边点了点头。彦卿视线落在手上的裂痕玉兆上,继续说了下去。
“按照将军和彦卿之前的想法,药王秘传做的事定是为了之后的大计划做准备,那么他们就不该如此暴露,除非……”
“除非袭击不是他们做的。”
彦卿想起青雀的假设,意外?如果是意外怎么解释太卜司和天舶司的事件?总不能是巧合吧?但是若说是故意袭击,那有什么好处呢?只会暴露自己吧……
“有想法了?”
听到景元的声音,彦卿抬了下头,皱着眉头想想,说道:“但是如果不是药王秘传是其他人,就更没有理由发动这次袭击了。
“就算那位白衣人是常乐天君的信徒,他控制太卜司纯粹是为了看乐子。可是天舶司的系统是什么人扰乱的,又是怎么做的手脚?这些人为什么会有药王秘传的药粉?”
“从烬灭祸祖那方面想的话,幻胧元气大伤,除了幻胧以外的又不会用这种迂回方法。对药王秘传来说,这次袭击直接暴露了他们,有害无益。其他团体的话,高回报才有可能让人做高风险的事。而且这事不光是风险高,还有人身危险,没有必要去做这种事。”
“无论是从方法还是从动机上想,这次袭击都是意义不大的。彦卿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搞这次袭击?”
“嗯……”景元点了点头,“彦卿的思路很清晰,下一步准备如何行动?”
“彦卿……”彦卿盯着景元,说道:“还有一件事不明白,将军是不是偷偷在买卡……”
“彦卿在上一桩案子里不是挺有想法的?这次怎么想不出了?”
景元没等彦卿问完就打断了他,彦卿眯起眼睛,抓住景元的胳膊问道:“将军是不是买卡了?”
“这个嘛……”景元故意拖了个长音,观察着彦卿的反应。彦卿板着小脸,极其严肃,眼睛死死盯着景元。景元正想回答,彦卿的玉兆突然亮了亮,景元连忙拿起彦卿的玉兆,说道:“彦卿,有新消息啊。”
“将军你又在转移话题……”
“事有轻重缓急。彦卿,这件事很重要,需要即刻处理。”
“哼!”彦卿不情不愿接过景元递来的玉兆,重重哼了一声。“等彦卿回来,将军可不能再找借口逃避问题!”
“那当然。”景元笑眯眯答应,彦卿看了一眼玉兆消息后立刻变了脸色,刚待说话,景元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丹鼎司的问题,是时候该解决了。彦卿,这事可交给你了,去吧。”
“将军的意思是说……”彦卿愣了一下,而后便翘起嘴角,冲景元一抱拳。“将军放心,彦卿立刻去处理!”
景元一直看着彦卿离去的背影,直到背影彻底消失,才将文件放好,面向院墙站了起来。院墙猛然间突出了一部分,一抹白色身影从其后走出,用手指弹了一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