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结束了……”
台上的蜥蜴落下最后一句台词,台下的白谦之也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哈啊——结束了喵?”
之所以那么说是终于可以摆脱某个在自己怀里蜷缩着打瞌睡的家伙了。
“嗯,结束了。请你下去。”
“别这么冷淡嘛,我有哪里让你不满意吗喵。”
“抱歉,但我姑且是正人君子,会在意外界评价。”
“真伤心呢喵。”
柯可萝不情不愿地慢慢从白谦之怀里离开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看样子睡得很舒服。白谦之真想让她给自己发麻的腿道歉。
“唉,也该回去了。”
白谦之撑着前面的椅子站起来,活动了下准备离开。
“明天还要记得来喔喵。”
“我可没记得我答应过你还要来。”
“我不可爱么喵。”
“可爱,但和这件事没关系。”
“为了我的可爱不能再来吗喵。”
“不能。”
“呜,被欺负了喵。”
“装可怜也没用,我不吃这套。”
“那就约好啦!我明天等着你喵!”
柯可萝说完后立刻跑开。
“喂!我不会来的!”
白谦之对着下方逃跑的她大声喊。
“如果你忍心让可爱的女孩站在外面等你一整夜的话喵!”
可恶……
明天绝对不要来。
白谦之咬牙切齿地来到过道上,迎面与一个人对上视线。
“是客人啊。你也在这里看话剧吗。”
“啊,嗯。算是吧。”
“能和客人有相同的品味还真是荣幸。”
斐亚这家伙不愧是这个城市的大人物,说话还真是完全让人找不出毛病。
“这个剧团名气不大,不过话剧和歌舞功夫都算上乘。客人能找到它也算是一件好事。”
“是还不错。不过日理万机的预备贤者大人会深夜在这里看话剧也挺令人意外就是了。”
“哈哈,职位只是一份责任,工作之余我更喜欢过得放松一些。这个剧团我有赞助,假如客人之后再来这里观赏表演,提我的名字就好。”
斐亚浅浅对他致意之后,戴上帽子越过他。
停在原地的白谦之目光渐冷。
虽然还没有露出马脚,这家伙一定有某种企图。
白谦之并不是疑心病患者,然而向来对他人保留怀疑态度的生存方式让他很简单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言语与举止是否有奇怪之处。斐亚对六人没有显露出过防备和怀疑的态度,就算套话也仅仅点到为止,这种奇怪的分寸感让白谦之十分不适。
那种感觉就像是已经被人握于掌心。要利用、放过、或是抹杀,全在对方一念之间。
或许进城是个坏决定……总之一定不能对他放低警惕。
“回去吧。”
一直站在这里想也不是回事,白谦之自言自语着离开了剧团。
“白衣?你怎么在这里。”
一路散步回去的白谦之还没靠近旅店门口就认出了路灯下宛如雕像的男人。
“等你。”
对方简短回答。
“哎,好歹也旅行了这么久,我现在也不至于那么轻易就死在外面吧。”
白谦之的牢骚白衣并未回应,只是一前一后和他一起进入旅店,回到房间躺下。
“白衣。”
黑暗中白谦之缓缓说话。
没有回应,不过白谦之知道他听到了。
“有时间的话,可以去调查一下这个城市和那位预备贤者吗。”
“我有在做调查。”
对方那么回答。真可靠。
“那就拜托你了,哈……”
在外面折腾一圈,终于能静下来了。白谦之闭上沉重的眼皮,任由困意肆虐-
隔天夜里。
“我就知道你还会来喵!”
白谦之刚转过街角,柯可萝就扑了上来。
“不是吧,你还真在等我……”
“柯可萝是不会说谎的喵!”
对方迫切地摆着求摸头的表情,白谦之只好叹着气摸了摸她的头。
“今天不摸耳朵吗喵……”
“好好。耳朵是吧。”
“呜喵呜喵~”
听着柯可萝发出幸福的咕哝声,白谦之总觉得自己在做什么会被谴责的坏事。
“快来快来,今天的表演一个都还没开始喵!”
柯可萝欢快地拉着白谦之往剧场跑,说到底白谦之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会来。嗯……那种心情类似于前夜在街道上邂逅一只调皮的小猫之后,第二天还会想去逗一逗吗?
不过,作为宠物来说柯可萝好像有点太大了……
“哟,预备贤者大人今天也在吗。”
由于时间还早,剧场中的人不算少,只是斐亚的身材让人很容易就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