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告诉我了吧。”
并不昏暗的地下据点中,白谦之活动着被传送弄得酸痛的手脚,朝旁边的菲利路搭话。
他们会在这里休息片刻,随后通过下一个法阵直接传送进拜尼亚伦内部。
这样的传送法阵当然属于禁术,且长途传送的条件十分苛刻。不仅需要提前在另一处布下完全相同的法阵,连摆放方向、魔力波长、投入魔力的魔法师都必须完全相同才能启动。不够重视这些要点,出现在另一头的很可能就是一堆残肢。
当然,就算调试得精准无误,传送者仍会有四肢被拉扯的体感。严重一点可能造成骨折或脱臼,轻松点就会像白谦之这样手脚酸痛。
毕竟,这种长距离传送法阵若是用起来不那么麻烦,早该普及开来了。
“我想知道你们的全部计划,比如我应该做点什么。”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积极,不愧是勇者。”
“恭维话就免了吧。”
菲利路正在安排据点中的活动,听到白谦之的问题后淡笑着回答,后者用不耐烦的脸挥挥手打发他的客套话。菲利路稍微措辞,把全部计划和盘托出。
“重生教派复活神明的方案是参考勇者利用强大的光芒镇压深渊黑暗的理念,将被深渊污染的神明放出监牢,用大量的光芒将其灌注最终净化。基于这种理念,数百年前的教派发明出了一种能将生物体内的光芒提取出来的禁术。教派也正是因为这种禁术才逐渐变得广为人知。”
“不过,原住民们体内的光芒实在是太弱,完全无法重现勇者封印深渊的势能。为了达成最初的目的,经过数百年对这个禁术的改进,最终我们获得的成果是能将一位魔法师体内的光芒和托涅马一起提取出来并将之融合成结晶的禁术。”
“这就是重生灵药吗。”
“还不全是。这样的特殊结晶,碾碎之后再制作成禁药让没有托涅马的普通人喝下,普通人便能短暂地拥有托涅马。而喝下这种禁药的魔法师则能一口气突破自身托涅马的极限,极大提升魔力。不过由于托涅马本质上是一种极其不可控的能量,若是人体内的托涅马比体内的光芒更强,失去控制的托涅马便会与光芒发生剧烈反应,最终在体内发生爆炸。”
“我们的禁药改变了这种特性,转而在半年到两年的潜伏时间结束后,将受害者体内受到剧烈反应的光凝固并实质化。自身魔力越强的人,转化后的光也越多。宿主则会因为体内光芒固化而产生突变,成为没有意识的纯粹容器。这种容器的好处在于即使失去行动能力也不影响光芒的提取。”
“拥有这种技术后,教派又花了数百年制定详尽计划。第一步是在拜尼亚伦内部布下一个庞大的魔法咒阵。利用这个大阵,我们能将所有容器体内的光芒全部提炼并聚拢到一起,模仿勇者之光,净化我们的神明;第二步是挑起战火和内部矛盾,使哑肯人产生危机感,把外派的战力召回拜尼亚伦;第三步发起刺王暴动,斩杀绝大部分国家高层,再让沙洛解围,让他成为王室唯一能信任的重臣。最后利用不知情的沙洛将灵药推广,完成拜尼亚伦的全面转化。”
“不得不说,你们教派为了救个神还真疯狂。”
白谦之抹着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在某方面上对这群人的忠心倒深感佩服。
“不过,要祭品的话拜尼亚伦那么多已经够了吧,非得要抓小丫头吗。”
“事实上,我们的计划差点就要进行不下去了。”
菲利路随手拿起桌面上的一份文件,面色变沉了些。
“这个计划还有第五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打开「关押神明的囚牢」。你也知道我们的神被关在执法者森林的地底,由他曾经的眷属魔人们看守。计划开始实行后,我们很快就派了人去往那里,并且突入了不可见的监牢。只是有着深渊之躯的魔人无论怎样攻击都不会遭受致命伤害,唯有身怀强大光芒之人才能击杀魔人。我们的魔法师即使服下灵药也爆发不出足够强的光芒,计划几乎就要失败了。好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听说魔法家族葛温顿的遗孤流落到了安戈班王国。如果是这个家族的人服下灵药,便一定能击杀魔人,释放我们的神明。”
“哎,好了,我基本懂了。”
白谦之长出一口气。看来要是没有自己挺身而出的话,小爱的下场不会好了。
这也能解释当时落入不可见的监牢时那一路上所见的惨状了。该说是多亏了重生教派的进攻,自己和白衣才不至于在里面关一辈子吗……想到这里白谦之总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
不过,要说起魔人——是刚进入拜尼亚伦时,自己和白衣合力在地下杀掉的那个家伙吗……
“那个魔人啊,是不是个浑身漆黑的大块头?”
“嗯,魔人原本有五个,只是随着神明大人力量的减弱,身为前眷属的他们也逐渐衰弱。现在负责看守大门的只剩一个了,没有外力干涉的话,这一个也会在神明彻底死亡的那一天一起消亡。嗯?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我说啊……魔人被干掉之后,假如没人管,那位神是不是会自己跑出来?”
暂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