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知知鸟可惨可惨吐露的这些话,并不仅仅那么简单的落入小鸟耳朵里。毕竟,她不知道,所谓知知鸟,远不是看起来的这般简单。送鸟之人,心思也不止于奖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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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族部落。
一片偌大的天然草地上,篝火连绵,一簇一簇将黑夜照亮,同时很好得烘热了现场气氛,将夜晚隐秘的狂乱因子炒至高点。
各形各色的女兽人在中间大片空地上乱舞,各个跳各个自己的,并不整齐,却偏偏有种随性又张扬的美。
莫尤煜倚坐在矮席后,在一片纸醉金迷氛围中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脸上挂着一层笑意,可眼睛里存着滔天晦涩情绪。
等他又喝完一杯了,发现无人给他倒酒,锐亮的眼睛蓦地瞥向跪在桌边的兽女,嘶哑吐字,“倒酒。”
他面前已经堆了十多支空大酒瓶,嗓子都烧哑了,兽女两手颤颤捧着酒瓶,万万不敢再倒了,求助的眼神望向那头的兽王。
见她这么个反应,莫尤煜朝后丢开酒杯,手指掐住兽女下巴将人脑袋拧回来,语气温柔低哑,“怎么说,我连个兽女都使唤不动了,喝杯酒都要看你们兽王的意思是么?”
兽女瞬间惊慌失色,跪在地上只是摇头不敢说话。
某一瞬,兽女怯怯抬起脸庞,正正对上游动的光线,竟是十分难得的美人。不像其他兽女,天然清纯中带了几分兽人才有的野性性感。
莫尤煜眯眼盯着看了几秒,声音比方才更低柔,藏着勾人的诱惑,吐出来的字也裹着香醇酒气,“今晚去我那里伺候。”
兽女顿时要松一口气,可感觉到男人掐在她下巴的手指一分劲没松,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好在兽王克朗终于开了口,“煜,今天你心情不怎么样,是在这里待得不舒服想回去吗?”
莫尤煜听言,一把猛地甩开兽女下巴,接住酒杯一口灌下,神色阴霾道,“你把我留在这,就不怕他找你麻烦?”
“找我麻烦?”兽王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低低笑了几声,混不在意的样子,“他弟弟在我这,怎么也得顾及着点,不至于直接就来端我老窝吧。”
莫尤煜听那两个字,呵呵冷笑,“你好像不大了解我那个哥哥,他那里可没有什么血缘之情顾忌。呵,没见我上次被抓回去的狼狈相?”
“……”
似乎,的确挺狼狈的。
那场面,让兽王以为他藏了个什么天大的重犯。
静了两秒,兽王看了看遥远的夜空星子,漫不经心的语调闲闲说道,“这么看来,你偷出来的小家伙很是不一般啊。本是冲着联盟那位去的,没想到……同时还能影响到你哥。”
听见兽王克郎的话,莫尤煜自然听出来他话外之音,手里的酒忽然喝不下去了,想到那个小女孩,他想起小时候一些事情,眼神沉沉说起正事。
“我那哥哥对自己的作品很宝贝,但现在木已成舟,他也不会为作品做出什么。联盟那边初试效果还不错,下一步,我们是不是该加点力度了?”
闻言,兽王缓缓弯唇,挥手令兽女们全数退下,偏头问旁边的手下,“他们下一站去哪里来着。”
手下不假思索答,“自由星球。”
自由星球啊。
那可是个不可多见的好地方。
兽王克朗和莫尤煜对视一眼,在对方眼底找见了相似的,克制汹涌的疯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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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孤诺抌和季歆歆两人离开大堂之后,阿闫执行长一度以为总统大人接下来大发雷霆。再怎么也得发作一波,没想到什么都没有。
相反的,孤栎寒气场收敛几分,恢复了平日里的姿态,淡淡睨着下座三个人,似警告似提醒,说。
“接下来的历练,我不管你们明里暗里比势力也好,拼能力也罢,怎么玩都随你们。但,有一点,不能伤及性命。这是底线。一旦让我发现谁动了那个心思,后果……我不说,清楚了么?”
听完父亲大人的教诲,孤诺安第一个站起来表态,语气坚定中透出温厚,“父亲大人,您放心,诺安一定不会做出伤害弟弟妹妹的事情。”
这个保证对于孤诺安来说,实在太过简单。这么多年来,他没有一刻想过要加害哪个弟弟妹妹,想的都是为人兄长要如何成为榜样,如何孝敬父亲。再如何,让死去的母亲能够以他这个儿子为骄傲。
孤栎寒亦从未在这个方面担心过长子,他很清楚孤诺安的性子成什么人做什么事。
所以,男人凤眸直接掠过孤诺安扫向后面的拜德和狄机子。
拜德听了外孙的承诺,自然不会在总统大人面前怎么样,出声应承道,“老头我也老了,没那么多心思管他们小一辈。”
“拜德都老了,我狄机子自然也没有不服老的道理。”狄机子摸着白胡须笑眯眯道,“只要老拜德不要总打诺抌的主意,老头儿我也不会主动去害他家的。”
拜德,“……”
这老不死的东西,表个态还不忘把他拉出来踩几脚。
听言,孤栎寒望向狄机子,嗓音凉凉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