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下是碎石和?枯树枝,不知道硌在了哪一根骨头上,也不知道后脑的血迹将要流向何处。
她想求救,舌头却在此?时冻结成冰。没有人能救她,在这几秒的时间里,没有人知道她从山崖坠落,没有人看?见她不甘的双眼。
……
“崇禧。”突然有声音在耳边响起。
崇禧回过神,灯光照耀在头顶,她摊开双手看?着自己的掌心,以及手腕上那条莫名其妙的红线。
幸好,命运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导演说:“崇禧,傅宸在门外想见你。”
樊晨夫妇的情绪依然没有稳定,工作人员在尽力安抚。
“我可以现在过去吗?”
“前面所说的一切已经可以证明您的能力。如?果您把该说的全都说了,没有需要补充的,可以和?其他选手沟通。”
崇禧起身,拒绝了摄像师的跟随,和?傅宸来到一个角落里。
“你不能帮他们解除诅咒。”傅宸开门见山道。
“为什么?”
“那个诅咒累积了上百年的怨气,如?果你不是神仙下凡,就不要盲目出手。”
崇禧看?着他:“我们明明是对?手,所以你是在帮我,还是不想我拔得头筹?”
傅宸说:“我姐是上一期节目的冠军,当初帮助了无数人,后来遇到了个棘手的,但因为求助者?实在可怜,所以冒险尝试。结果求助者?没事了,我姐姐却一天比一天消沉。今天这个诅咒,比我姐当初那个恶毒十几倍,我不希望看?你也变成那样。”
崇禧抬眉。
未几,傅宸抿了抿唇:“这一季里,你的水平遥遥领先,我希望你能救我姐姐。”
崇禧:“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这几期你都很卖力,可在热度正盛的时候,我却没看?见你以此?营销敛财,所以推断只要你帮助别?人,就能得到大众看?不见的好处。”
傅宸抬起她的手,衣袖下坠,她手腕红线暴露在空气中。
“我曾在我姐的书?里看?见过类似这样的红线。可惜有一次她发疯,把那些书?全都烧了,我想如?果你能帮助她恢复正常意识,应该能知道这根红线的来源。”
崇禧反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清楚这个根红线的来源?”
“因为我没感受到你使用过它。大多数时间里你都好好地?将它藏在衣袖中,抚摸它的时候也只是告诉自己不要急躁,冷静下来。”
傅宸真诚地?看?她:“崇禧,我是为你好。那个诅咒有多恶毒,你比我清楚。”
安静一瞬。
崇禧舒了口?气,沉声道:“谢谢你的提醒。”
在工作人员的安慰下,休息了一个小时才得以重新录制。
樊晨的嘴唇都已经失了血色,见了崇禧,无力地?问:“我会?怎么死?”
崇禧:“雷击。”
“可明天是晴天!”王钰急道,“这一周都是晴天!”
“会?突然变阴天。”
樊晨突然从椅子上滑下来,直接跪到崇禧脚下。
“求求您,请您帮帮我老婆和?我的孩子,”樊晨说,“我可以死,怎么死都可以。我老婆实在无辜,她完全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就连我也是在我妈意外去世之后才反应过来的,您帮帮我吧!”
他眸中的悲怆呼之欲出,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头叩在地?板上。
崇禧脑海里回荡的全都是傅宸说的话。
上一季节目她看?过,冠军是个清冷话不多的女?人,她高挑动人,本领强大,为很多人解决问题。
如?今在傅宸嘴里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甚至需要他来参加节目寻求更厉害的通灵师帮助。
崇禧垂眸,红线在手腕上,如?同红梅坠雪。
她抿了抿唇,一字一句道:“节目组提出的问题我已经解答了,至于解除诅咒,我很抱歉。”
樊晨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一米八几的汉子蜷缩在地?上,无助极了。
王钰将他扶起来时,小岛踉跄地?走?过来,抓着崇禧的长裙慢慢往上爬。
她好奇地?用指甲抠裙摆上的亮片,突然抬眸,咧开嘴笑。
刚刚哭过的眼睛泛红,但好像只要触碰到崇禧,就即刻恢复元气。
重生之后,曾经模糊的记忆也神奇地?变清晰。
她突然记得自己像小岛这样大的时候因病哭闹,爸爸妈妈就轮流抱着自己在屋中游荡,哼着童谣哄自己入睡。
小岛的掌心滚烫,攥住她的手指,又听见妈妈哭声,马上踉跄往回跑,一把抱住王钰大腿。
崇禧默了默,回到休息室。
静坐一阵后,从包里拿出一只银镯。赶在下一位通灵师上场之前又重新回来。
小岛已经被妈妈抱进怀里,豆大泪珠接连不断往下砸。
她上前,亲手将银镯戴在她的手腕上。
开口?银镯,小孩子手腕太小,崇禧用力将银镯捏紧,确保手臂垂落也掉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