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伤痕的男人。
他赤.身.裸.体?,身上都是青紫印记,手腕的伤最严重,深到见骨。
嘴唇发?黑,双目无神,哪怕是没?见过鬼的人,也能在此刻轻而?易举分辨出他是人还是鬼。
闻御哪里见过这阵仗,后退着倚在墙壁上,双腿发?颤。
只?有秦老按着膝盖缓缓起身,眼泪无意?识地坠下。
那是他的儿子,他朝思暮想了二?十年的儿子,午夜梦回都是他的脸。
——秦清风。
无论是人还是鬼都不可怕,他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又怕他脆弱到不能承受这么猛烈的拥抱,小心翼翼托起他的脸:“清风啊……”话音传到耳中才发?现,每个音节都在颤抖。
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能看见死去多年的儿子!
这一声,让秦清风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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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哎哎,清风啊!我的清风!”秦老哽咽,双手一会?儿放在他的肩膀上,一会?儿又碰他的脸颊,再去握他的手,“清风!你一直在爸爸这里?你一直看着爸爸?”
“你能看见我了?”
秦老倏地回头,视线落在正在燃烧的香上。
“能了,儿子,爸爸能看见你了!”说完,拿起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爸爸给你烧了好多衣服,怎么不穿,是不合身吗?不喜欢吗?”
“穿不了,”秦清风说,“被别人抢走?了。”
秦清风流不出眼泪,但依旧哽咽。
他还保持临死前的形态,狼狈又可怜。
秦老握着他的手,问:“是……是谁?是谁绑架了你?”
秦清风含恨道:“万明琛。”
秦清风完整地叙述了当年发生的一切。
他和万明琛从高中开始就是同学, 出事?那年两个人也才上大一,万明琛家境很差,经?常跟在秦清风身后玩。
出身豪门的公子哥生来就带着脾气, 平日里对万明琛趾高气扬已经成了习惯。
并?不是故意瞧不起人, 而是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看所有人都带着藐视的姿态。
他把万明琛当成好朋友, 什么?话?都跟他说。
给他刷饭卡,水卡,平时出去吃饭买单都不用他出钱, 但会很随意地指示他去取个快递, 去倒杯水,最后一个关灯。
同学们都说万明琛是秦清风的跟班。
万明琛是自负的, 这?源于?他骨子里的自卑。
自卑感越严重, 就越自负。
他不甘心永远跟在秦清风身后, 又舍不得离开他的权贵。
高中三?年,所有人看他都带着瞧不起的目光。好不容易忍够了, 结果上了大学他们又分到一个班级。
万明琛憧憬大学校园很久了,他不希望这?四年和高中那三?年一样。
于?是他说服了阿照。
一辈子当保镖能?有什么?前途,说白了用的也是个保安服务许可证。
跟在秦清风身后, 没事?万事?大吉, 有事?就要上去挨枪子, 每天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活着,倒不如玩一把大的,从今以后隐姓埋名, 一本万利。
阿照是保镖中的老大, 跟其他几个兄弟讨论一番,同意一起干的上了岛, 不同意的浸了海。
一共两个亿赎金,秦老第二天就把钱筹到,放到指定地点?。
他本来以为儿子能?回来,结果是被?装在行李箱里,手动?捞出来的。
在杀害秦清风之前,万明琛将这?些年的一切不甘和愤恨全?都说了出来,每说一句就要抽他一鞭子。
钱刚到手,他也断了气,活生生被?打死的。
秦老急道:“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秦清风摇头:“然后我就没了意识,用了好久的时间才找到你。”
“然后,他们自然要分钱,”崇禧继续道,“万明琛和阿照他们几个分了钱,统一口径后分道扬镳。”
“后来你收他为干儿子,都没用上两年,他就把这?些钱洗得干干净净。从此高枕无?忧,睡着你儿子的房子,享受着你儿子的待遇,事?到如今还在为非作歹。”
“如今……?”秦老攥着拳头:“他都做了什么??”
顿了一下,又恍然:“王羽然……王羽然失踪了,也是被?他……?”
崇禧说:“的确是他。但因为王羽然掌握了他的证据,现在藏在某一处,万明琛找不到不敢贸然杀人。”
“是杀害我儿子的证据?”
“没错,”崇禧说,“阿照就是怕他会兔死狗烹,冒险将一切录了下来。当初那些钱大部分落在万明琛手里,小部分给阿照和他的兄弟们,每个人到手里也不剩什么?了。”
“钱花完了就找万明琛要,这?些年他陆陆续续给了阿照几百万。半年多以前,阿照又找到了他,这?次打算一口价,用u盘换五亿。万明琛答应了,约定好三?天后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