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父愤怒低吼道:“你们别欺人太甚!”
房间内霎时安静下来,一直嬉皮笑脸的人挺直了腰板,眸色变暗。阿达也敛了笑容,发腮的下颌绷起,好?像随时都在等待齐父发号施令。
齐父的声音已经沙哑,原因是这段时间愁绪满满,逍遥一生后?,烦恼统一找过?来,一时间应接不暇,需要私人医生长期跟在身边。
齐父说:“你们在这种情况下闯到?我儿子家里,把好?好?的地方弄成这个样子,让我儿子头七怎么回来!”
这话说完,一直没?吭声的崇禧终于开口。
“他不会回来,也不敢回来。”
齐父回头:“你胡说八道!”
“这个房子里到?处都是等着报复他的鬼魂。他们活着的时候无?论是家世?还是朋友都不敌不过?齐振宇,现在死了,地位反倒是倒过?来了,让我来数数——”崇禧的手臂垫在楼梯扶手上,对着空气点了点,“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数不过?来了……”
她摇摇头,颇为无?奈道:“他们都在这里守着齐振宇,你猜他敢回来吗?”
齐父突然感觉心脏钝痛:“你……你!振宇一定是被你害死的!你这个毒妇,就是你把他气死,你们在游乐馆里都说了什么!”
“大概就是他告诉我,他知道错了,知道不该为了一己私欲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请求我告诉刘恩,希望他能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不可能!”
“你也知道不可能。”崇禧的脸色倏地沉下去,沉声道,“因为你太了解你儿子 ,他做的那些事情都由你来善后?。你们父子俩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不是有你这样的父亲,他一定活得更长久,也有可能成为一个好?人。”
“你……你……!”诛心之?言气的他脸色通红,咳嗽了几声说,“老子打了一辈子的雁,如今被雁啄了眼。这是天大的耻辱!你会为你的言行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一把将手边一人多高?的花瓶挥倒在地。
昂贵的花瓶应声而碎,碎片稀里哗啦飞溅到?脚下。
整装待发的手下也在同一时刻接受到?讯号,阿达一把推开搂在怀里的陆婷,大步迈上台阶。
比他更快一步的是胡正,锐利严肃的双眸毫不畏惧盯着他:“干什么?当着警察的面闹事?”
阿达身强体壮就要错开他的肩膀过?去,可胡正却纹丝未动。
多年的训练让他身体含有无?尽力量,哪怕又高?又胖的阿达也推不开他,更别提绕过?他去碰悠闲站在那里的崇禧。
胡正垂眸,声线更低了些:“又想?要袭警?”
这时,站在客厅里的齐父开口:“今天你们不请自来,明显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不把齐氏企业放在眼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今天只针对那个害死我儿子的通灵师,其?他人要是再敢阻拦,三天之?内,保准让你们乌纱帽落地!”
他这话是明晃晃的挑衅造反。阿达也不再收敛,向后?招手,马上又有四五个人冲过?来,各个虎视眈眈盯着崇禧,仿佛在碰到?她的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
胡正一脚踢开阿达,让他从?楼梯上棍下去,其?他人叫嚣着又涌上前?。
崇禧后?退半步站在一层和二层之?间的拐角处,拿出一支生犀香。
当阿达他们冲破一切束缚来到?崇禧面前?时,勾起嘴角斜斜地笑:“伟大的通灵师啊,你给自己算过?命吗?没?算到?今天敢来我们这里会是这样的结果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崇禧慵懒地靠在墙壁上,平静道:“出来给人卖命的才最该算命,不然真不知道哪一天就跟老板一样,被车撞死了。”
阿达咬了咬牙:“看?看?到?底谁先死!”
他要伸手去扯崇禧的衣领,却突然被人一把攥住手腕,动也动弹不得。
甩了两下,心中燃起个疑问,怎么这个小丫头片子的力气比那警察都大,又突然意识到?,那只手的颜色铁青,毫无?血色,而且是从?身后?过?来的。
阿达定睛一看?,崇禧双臂自然下垂,并没?有抬起,她手中拿着一根细香,袅袅白雾向上漂浮。
这时才反应过?来,身后?那些嘲哳的动静也没?有了,兄弟们似乎早就停下一切行动。
他突然感觉周身寒冷,以一个缓慢的幅度,慢慢向后?转头。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脸色和手臂颜色相同的男人,从?他眼角流下鲜红的血泪,舌头长长坠在下巴上,上嘴唇已经消失不见。
阿达和他对视不到?一秒钟就尖叫出声!
他下意识想?跑,可全身都被这个恐怖的东西固定住,他一手握着他的手臂,另一手搂着他的腰。
“还记得我吗?我就周凌然。”恐怖鬼魂凑在他耳边说,“被你折磨勒死的那个周凌然。”
说完,他缓缓抬起头,露出伤痕累累的脖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