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闲聊

虽然不知道景元为何突然对岁阳感兴趣，但应星还是哄了这团小小的青蓝火焰很一会儿，才劝服她愿意和景元单独待上一阵。

到了地衡司之后，他就忙着去给机巧鸟的主系统升级，换景元捧着青虹，待在一个可以看见他又不至于影响他工作的角落里。

青蓝的火焰缓缓跳动着，但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热量。

“你会说话吗？”景元看了看应星，又低头看着这团捧在手心的火焰，“应星刚才跟你聊了好久，但我好像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火焰跳动的频率乱了一会儿，才有道极其细微的声音传出来：“你有什么事吗？”

那声音细如蚊呐，景元不得不侧身附耳才勉强听见。

“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景元把她捧高到与自己视线平齐，“从我查到的记录来说，岁阳是入侵仙舟的灾祸，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不太高兴……但你或者说你们，为什么愿意帮助朱明的工匠呢？”

“没关系，事实如此。”青虹跳动着，“这是燧皇和仙舟的赌约，他输了，就得履行约定。”

“约定？和帝弓司命的那个吗？”景元好奇。

“那是进行了美化之后的传说。”青虹道，“不过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不怎么跟其他岁阳来往。”

“你为什么这么胆小啊？”

“最初的岁阳其实是没有性格的，我们一族在寰宇游荡，后来遇到了生物，被他们的情感所吸引。岁阳以这些情感为食，附身到他们身上，会慢慢染上宿主的性格。”青虹缓缓给他解释着，“我和其他岁阳不一样，我一度附身在一株受到丰饶之力侵染的含羞草上，受到它的影响，非常容易受到惊吓，产生过度的防卫，所以面对陌生人，我习惯躲起来。”

“含羞草也有感情吗？”

“植物也会有情感的，而且比动物要纯粹得多，虽然不算好吃，但至少不会因为我们的附身而惨死。”青虹跳动的频率减缓了许多，“被岁阳附身的寄主，会越来越虚弱，最后死去。这个过程就如同进食一般，附身的岁阳会一点一点吃掉他的一切，情感，记忆，个性，乃至躯体的能量。”

“那你在应星身上，他不会有危险吗？”景元皱眉。

“我没有附身在他身上，我是被封印在簪子里。”青虹一下跳动得剧烈起来，似乎是有些激动，“而且就算附身在他身上也不要紧，朱明有封印岁阳的办法，让我们能和宿主和平共处。”

“原来如此。你跟着应星一起离开朱明，会不会感到难过之类的？”景元一边点头，一边轻轻把火焰捂住一些，避免这突然暴涨的火光吓到周围的地衡司职员。

“我应该感到难过吗？我不太具备动物的情感。”青虹缓缓缩了回来，“不过照顾和保护这个孩子是我的责任，我答应了怀炎将军的。”

“你现在好像没有那么怕我了。”景元轻轻笑起来。

“嗯，我习惯你的气息了。”青虹贴服在他掌心里，“希望我之前没有吓到你。”

“没有附身的话，也就是说你一直无法进食对吧？不要紧吗？”

“我们和你们不太一样，对于‘进食’并不是维持生命的需求，只能算消遣。不过还有其他类型的寄生生物，是为了维持生命。”

“还有类似岁阳的生物吗？”

“应该有吧，我没有遇到过，所以不清楚。但是遇到过别的东西，是一种真菌，也受到了丰饶之力的影响。”青虹铺平在他掌心里，像一团燃烧着的液体，“它寄生在我附身的那株含羞草上，掠夺养分，还控制着它去感染其他含羞草。不消几天，那周围一片全都被它侵蚀了。”

“那你没事吧？”景元的声音带着一些紧张。

“我逃走了，所以没事。”青虹的声音带上了一点点笑意，“那之后我游荡了许久，被其他大岁阳融合，带到了仙舟。之后我就被分离出来，封印在了簪子里。”

“我在簪子里休息的那段时间，一直在想，如果我有办法救下含羞草，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颠沛流离了。”青虹绕着他的手指，铺满了他整只手，“我想了好久，还去问其他学识渊博的岁阳，还真问到了解决办法。”

“你很喜欢那株含羞草吧。”景元含笑应声。

“嗯，有一位大岁阳告诉我，那种真菌其实很惧怕热量，因为当时天气寒凉，才给了它可乘之机。如果我当时没有逃走，而是选择用自己的力量提升那一带的温度，含羞草就会被我救下来了。”

“你后悔没有救含羞草吗？”

“后悔吗？我好像没有那种情绪。但是我记住了，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我就可以解决了。”

“你们在聊什么？”应星的声音传了过来，“系统升级完了，要回去了。”

“嗯……她的冒险之旅。”景元笑了声，把这团火焰捧着递还给他。

“是么。”应星接过来，捧在手心看了一会儿，“好像不怕你了。”

“她说习惯我的气息了。”

“那挺好的，以后你过来她就被不会吓到到处乱躲了。”应星把她捧着举回了簪子上，“休息吧青虹。”

火焰乖乖钻回了簪子里。

“朱明所有工匠都会带着岁阳吗？”景元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