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还有要事在身,恐不能久待军营,凡事就多劳烦崔将军了。”
执掌一军,陆玄楼已有潜龙升渊之势,但身边却鲜少可用之人,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让崔秀夫替他坐镇大营,约束军卒,决断诸事。
“崔将军,大魏何处军马最为出色?”
左都卫虽有八千众,但骑兵不过三千,陆玄楼立威之时,又将千余人驱逐,此刻左都卫已不足两千骑。
大魏以铁骑威震东荒,陆玄楼有心趁此机会,将左都卫组建成一支骑军。
“我大魏坐拥中原,牧场无数,其中以凉州、幽州、河西三地牧草最是肥美,其中马匹不计其数,因此大魏军马多出自这三地牧场。”崔秀夫回答说道。
“那你觉得这三地战马孰优孰劣呢?”陆玄楼问道。
“凉州马胜在速度,幽州马胜在持久力,河套马胜在挽力与负重。”
崔秀夫继续说道:“大魏轻骑以凉州马、幽州马为优,大魏重骑以河套马为优,算是各有千秋吧!”
“既然如此,那你便着手引进幽州马吧!”
幽州马以持久力见长,最适合长途奔袭、迂回敌后,有奇兵之效,与陆玄楼对左都卫的定位不谋而合。
“上等战马千金难求,臣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崔秀夫苦涩说道,虽说陆玄楼敲诈了世族七百万两,却也买不来八千匹上等战马。而且大魏向来重视军马,若无朝廷允诺,即便有钱也买不到军马啊!”
“父皇那边由我去说,想必问题不大。”陆玄楼说道。
“那钱从何来?”
崔秀夫说道:“如今军营中虽有七百万两,但等到武斗结束,封赏军卒之后,恐怕也十不存一。军马非寻常骏马,匹马千金,可不是儿戏之言啊!”
大魏铁骑能横扫东荒,非唯大魏军卒所向披靡,已有军马之功,因此寻常马匹不过百两,军马却价值千金啊!
陆玄楼却早有对策,说道:“本王最近得到父皇赏赐,金银珠宝不在少数,也不乏武学功法、天材地宝,足够支付军马费用了。”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等殿下得到陛下允诺,臣便着手允诺此事。”
陆玄楼愿意散尽家财重建左都卫,崔秀夫还能说些什么。
大魏皇宫,勤政殿。
“左都卫鱼龙混杂,想不到你居然如此轻易便掌控左都卫,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魏帝陆啓笑道。
“世族重利而惜命,屠刀一举,自然就屈服了。”陆玄楼笑道。
“世族重利不假,但未必惜命。”
魏帝摇头说道:“无论是宋郡还是左都卫之事,你都不曾动摇世族根基。若是有朝一日,你动了世家根本所在,那怕你是朕的儿子,世家也会铤而走险,置你于死地之中。”
“朕知道你不喜欢世族,其实朕也不喜欢。”
魏帝陆啓说道:“但帝王心术,贵在权衡,唯有世族与寒门相持不下,君王才能掌控局势,一言决断天下事。”
“父皇所言,儿臣深以为然。”
陆玄楼笑问道:“那请问父皇,为何大魏朝堂世族遍地,寒门庶民形单影只了。”
“世族数百年的底蕴,寒门庶民不过是一朝入庙堂,两者岂能相提并论?”
魏帝陆啓说道:“如今世族为我大魏中流砥柱,朕不用他们,难道要用寒门庶民不成?世族重利,我大魏皇室也求利啊!”
“府皇就不担心有朝一日世族尾大不掉,臣大欺君吗?”陆玄楼问道。
“臣大欺君,你当朕的三将七侯是摆设吗?”
魏帝大笑说道:“世族若是听话,就还是世族;世族若是不听话,那就是一群死人。”
两人交谈许久,讨论世族与寒门利弊,陆玄楼收获匪浅,最后才与魏帝陆啓说起左都卫之事。
“武斗?好事啊”
魏帝陆啓微微思索,开口说道:“自大魏定鼎中原后,十二卫大军便军备松弛,整日混吃等死,战力不存,难有气吐万里如虎的气势。”
“以武斗激发军卒好胜之心,或可重显金戈铁马之景。”
魏帝说道:“不过匹夫之争,实属下乘,哪有两军对垒痛快?”
陆玄楼微微惊讶,没有想到魏帝陆啓竟然也有此想法。
陆玄楼当即说道:“即是练兵,自然以军阵为先,等武斗结束之后,儿臣便着手此事,让八卫两军对垒,一决雌雄。”
“同为十二卫,让左右卫、左右武卫也参与其中吧!”魏帝突然说道!
“那就没什么意思呢?”
陆玄楼撇嘴说道,左右卫、左右武卫的军卒曾经都是混迹北方战场的悍勇之徒,是大魏精锐中的精锐,与八卫对垒,那就是欺负人来了。
“没有意思,才有意思!”
魏帝冷笑说道:“唯有将他们打疼了,将他们所谓的骄傲打落在地,他们才可能怀念当年纵横无敌的风光,才能重整旗鼓,才能重回大魏铁骑序列。”
“父皇就不怕把他们打废了?”陆玄楼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