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之后,左都卫军卒人人带伤,数百人重伤,数十人死亡。
大魏皇帝陆啓派来御医,替重伤军卒治疗,陆玄楼也让崔秀夫出面,厚葬死亡军卒,以重金抚恤家属。
“我左都卫军卒不弱于殿前四卫!”
一场失败,左都卫军卒并不垂头丧气,心中反而生起一股傲气。
高高在上的殿前四卫,今日险着被他们掀翻在地,今日走出校场之时,诸卫军卒避左都卫如虎,大魏百姓望左都卫而心惊,一念至此,左都卫军卒便觉得骄傲。
左都卫营地之中,喧闹非常,军卒吃肉喝酒,吹嘘今日战绩,不知不觉间便凝聚一股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虎豹之子,虽不成文,已有食牛之气,诸君将来必为虎狼。”
陆玄楼举杯说道:“我敬诸位一杯!”
“与殿下共饮!”
崔秀夫率先搭话,八千军卒齐齐起身举杯,与陆玄楼对饮!
今日会武,陆玄楼身先士卒,直撞拒马阵,锋芒毕露。此刻陆玄楼平易近人,推杯把盏之间,与左都卫军卒打成一片。
左都卫心悦诚服,愿为陆玄楼驱使,且人人皆以奋死为荣,凝聚一股骇人军势。
陆玄楼功成身退,带着崔秀夫前往左卫大营。
十二卫会武本应该只分高下、不决生死,然陆玄楼率军陷阵后,双方见血生怒,一万六千军卒带伤而归,甚至有军卒殒命当场,已有仇冤,陆玄楼有心交涉,化干戈为玉帛。
左都卫军营一片欢乐,左卫军营则是死气沉沉。
左都卫自骑军陷阵,左卫虽然获胜,死伤远在左都卫之上,八千步卒人人带伤,一千余军卒重伤,两百军卒被战马践踏而亡。
左卫,天子亲军,名副其实的大魏铁骑,险些被左都卫军卒掀翻在地,颜面无存,威风扫地,这是奇耻大辱啊!
“末将死罪!”
左卫中军大帐之中,崔嵬卸甲脱衣,负荆请罪。
今日会武,殿前四卫唯有左卫大失颜面,沦为他人笑柄,身为步卒将军,崔嵬难辞其咎。
“这不怪你!”
左都卫出人意料的悍勇,崔嵬能以八千步卒战胜八千骑军,已是替左卫挽回颜面,换作他人,未必能做的更好。
“常言道骄兵必败,有此一战,左卫若以此战为警钟,知耻而后勇,也是好事儿。”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但左卫将军心中不忿,暗暗怨恨陆玄楼,身经百战的左卫军卒,不曾死在战场之上,却死在校场之上,一身英名成笑谈。
“报!”
就在这时,一名军卒匆匆跑入中军大帐,焦急说道:“蜀王至军营外,已被军卒围困!”
左卫将军大惊失色,蜀王陆玄楼是大魏皇子,纵有万般不是,左卫军卒心中埋怨、嘴上抱怨,但绝不能以兵戈加身,否则就是谋逆死罪!
左卫将军走出大帐,来到军营外,便见左卫军卒持刀持枪,满心满眼的杀气,将陆玄楼围个水泄不通。
左卫将军顿时心乱如麻,奋力推开左卫军卒,来到陆玄楼身边,便见陆玄楼身前有一位白衣女子,散发恐怖气息,胜过千军万马,与左卫军卒对峙不落下风。
陆玄楼安然无恙,左卫将军缓吐一口浊气,大声呵斥左卫军卒:“你们要造反吗?”
“我等为大魏军卒,可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但不能死在校场!”
左卫军卒跪伏一地,声泪具下,请左卫将军替殒命军卒做主。
“技不如人,生死便再他人手中,你们是百战老卒,这种道理都不懂吗?”
左卫将军厉声问道:“聚众哗变,尔等可知这是谋逆死罪?”
左卫军卒义正言辞,以哗变谋逆之说镇慑左卫军卒,让其知难而退。
“蜀王殿下,左卫军营不欢迎你,滚吧!”
左卫将军亦是武夫,一眼便看出许秀不凡,但左卫乃天子亲军,无惧三灾巨头,此刻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会武之事,我恨抱歉,必行为为赔礼而来。”
陆玄楼并不怪罪左卫将军,自怀中掏出一叠银票,竟有百万之巨,说道:“左卫军卒恨我,殒命军卒亲蜀应也恨我,劳烦将军替我善后。”
“殿下有心了!”
左卫将军收下银票,脸色稍稍缓和,军卒殒命,家中孤儿孤母无依无靠,会武军卒人人带伤,也需要安抚,这笔钱财来的正是时候。
“应该的!”
陆玄楼转身欲走,背后却传来左卫将军的声音。
“十二卫若再会武,左卫与左都卫相遇,便以骑军对骑军吧!”
左卫将军凝声说道,陆玄楼曾欲以骑军对骑军,他有轻敌之心,以步卒对骑军,酿成祸事。
“好!”
陆玄楼朗声答应,左卫将军愿以骑军对骑军,那就说明他认可左都卫的实力,虽然如今左都卫依旧与左卫相差甚远。
“不过如此一来,左卫与左都卫就是死仇了。”
“左卫失去的尊严一定要找回来,左卫心中的怨气一定要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