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之上,看着陆玄楼出城远去,贺铭嘴角挂上一丝冷笑,难掩讥讽之色。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本座当取你头陆云酒器。”
淡漠的声音骤然响彻整座城池,贺铭自高楼起身,一步跨出,便至城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陆玄楼,随后又有数十道身影自城中奔出,落在贺铭身后,赫然是浮云盗众。
“他的对手竟然是浮云盗贺铭?”
天骄商会中,陈砚秋暗暗心惊,不由替陆玄捏了一把冷汗。
她很清楚贺铭的强大,在巨擎之下的境界中,那怕是整个中州,贺铭也属于极为厉害的人物。
贺铭出身一座圣地,曾经继承过一部剑经,还掌握一柄大有来历的古剑,据说是某个古老剑宗的镇派之宝,后来破损,但杀力依旧惊世骇俗,远不是一般同境人物可比。
“那小子竟然招惹了贺铭,怕是麻烦不小啊!”
陈砚秋暗暗摇头,绝巅巨头对决半步巨擎,她看不到半点胜算,更不清楚陆玄楼哪里来的勇气和自信。
“罢了,这一次,终究是我天骄商会欠他一份人情,待他败下阵来,我伺机出手,还了这份人情就是了。”
城池外大漠黄沙,陆玄楼黑衫鼓荡,将身躯挺得笔直,与贺铭、浮云盗众对峙,气定神闲,始终负手而立,气势不弱分毫。
“没想到,你竟敢出城!”
贺铭似很意外,眸子如电般划破长空落向陆玄楼,神色玩味,“你就一点不担心发生不测?”
陆玄楼不喜废话,自然懒得搭理贺铭,迈步向前时,目光一扫四周,道:“动手吧!”
“你就这么着急找死吗?”
贺铭喋喋不休,说道:“你若躲入天骄商会,我还真奈何不了你!”
陆玄楼在距离贺铭五十丈处驻足,皱眉道:“我娘子还在等我,没功夫与你说些废话。”
无论贺铭说些什么,陆玄楼都答非所问,这让贺铭莫名的感到一种被羞辱和无视的感觉,脸色都变得阴沉下来。
“等你过了他们这一关,才有资格让我出手。”贺铭冷冷开口。
陆玄楼嗤笑起来,“你的架子真不小啊!那我就先宰了这些小贼,再收拾你这大贼。”
挥袖之间,手中多出一柄雪白长剑,迈开步伐,向着浮云盗众略去。
轰!
也就在陆玄楼迈步的瞬间,猛地冲出二十余道身影。
这些身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就是没有一个好人,浑身弥漫着三灾境的气息,杀机冲霄。
这些三灾境武夫明显蓄势已久,在出手的一瞬间,便催动各自的宝物和秘发,齐齐朝陆玄楼杀来。
十多种兵器横空,刀枪剑戟,铜钟玉尺……带着五彩缤纷的光芒,所弥漫的恐怖威势汇聚在一起,好似一座爆发的火山,声势惊人。
云层之中,陈砚秋目光牢牢的盯着陆玄楼,屏气凝声。
她可没有忘记,今日是这黑衫少年主动约战,还说了一句他想杀人了,这究竟是夸夸其谈,还是真有本事,从这一战中就能窥见端倪。
陆玄楼略显消瘦的身影如磐石般岿然不动。
而在他身上,暴戾的杀意与冷冽的剑意混杂在一起,冲霄而起,刹那间,天地仿佛静止,呼啸而来的兵刃,肆虐轰鸣的秘法,皆被一股无形的威势压制和禁锢。
“他竟是……剑道天命巨头!”
陈砚秋瞳孔一缩。
几乎同时,就见陆玄楼挥动袖袍,迈步而出!
轰!
在那一步迈出时,剑光骤起,直似天翻地覆,忽啸而来的兵刃,皆似遭遇重击,在阵阵哀鸣声中横飞溃散,嘭然炸裂,光雨如瀑飞洒。
一步而已,一剑而已,那由二十多为三灾境武夫一起联手发动的杀伐,好似纸糊般崩散破灭——这当真是绝巅巨头所拥有的力量吗?
而当陆玄楼袖袍再度挥出时,哗啦一声,凌厉无匹的剑气密密麻麻,似无穷无尽,产生激昂的铿锵剑吟,彻底覆盖一片虚空。
那剑气,直似雨幕,似浪潮,起疏而不漏的天网!
而目睹这一幕,城池城墙之上,武夫皆是目瞪口呆。这等气势,令人叹为观止,实在无法想象,该是何等剑道造诣,才能有如此夺天造化的神威!
“瞧见没?那是我兄弟!”
陶一山向身边的武夫炫耀着,那模样就好似出剑之人不是陆玄楼,而是他陶一山。
城墙一角,在刘舒楠的陪伴下,青芜捂着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她从未见过如此意气风发的陆玄楼,直似天下剑仙。
刘舒楠轻拍青芜的肩膀,安抚着青芜的情绪,眼中却有着一抹羡慕。
刘舒楠无比清楚,一位年轻的剑道天命巨头意味着什么,轮回剑仙唾手可得,甚至有望成就杀伐无双的十境巨头,而有这样一位夫君,这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注定要被无数惊艳女修羡慕嫉妒。
噗!噗!噗!噗!噗!噗!!
漫天剑雨覆盖之下,一幅幅血腥而残酷的画面油然而生。
二十余位浮云盗,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