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睡醒,天已大亮,这《任督脉流诀》看起来普通,其实也不是凡书。叶晨精神饱满,要是亦君在就好了,过着平凡无争的安逸日子。洗漱之后,叶晨坚持要在柴房吃早饭,虽然只弄了点儿粥和包子,对于离生门的二位,那是无比的热腾腾、香喷喷。
一夜下来,两人早已站得腿软,十月秋风渐渐凉,恒国可是天龙陆西北之地,柴房又不生火,可是冻得很。刚好魏翔巡视归来未吃,叶晨命张永又加一人的份。张永无意间看到了吊着的两位,暗自心惊,想不到叶晨看着和善,这整起人来如何不是个魔头。张永不敢多问,做好份内之事便好。
叶、魏二人在桌上腾了片空地,叶晨不说话,魏翔也不开口说话,都吃得稀里哗啦作响。二人吃得饱了,又泡来热茶喝着。叶晨使个眼色,一名军士上前抽去离生门两位口中的棉布。叶晨看看黑脸汉子,那厮很是识相,立即就开了口,有些吃力的说道:“阁下想用离生门的东西,何不正大光明的要,趁人不备暗下黑手算什么好汉。”
叶晨听这黑脸汉子声音和口气都比昨晚弱了许多,笑笑道:“说吧,一个一个来。”黑脸汉子冷哼一声:“雕虫小计就想知道我宗门的秘密,你死了心吧。”
叶晨站起身转脸看向扎须汉子,“不用硬撑,你呢?”那扎须汉子咧嘴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叶晨走到门口,“魏统领,我走了。”魏翔喏了一声,叶晨又对两个汉子扫了一眼:“我再回来是明天这个时候,又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先说的有礼物,后说的死。”叶晨故意没用“闪”字,正是怕这两位听不懂。刚迈出步子,那扎须汉子叫了一声,“且慢!”黑脸汉子见势不妙,骂了一句,“你不仁,我不义!”接着冲门口喊:“阁下请回,待我一一告知!”这位才是真正愿意配合的人,连叶晨想要什么都设想好了。其实也不难猜,自己身上带着的东西,哪些是寻常物件,哪些更有价值,本人当然更清楚。
叶晨虽初涉江湖,单听这门派的名头和所为,就知道不是什么正派,之所以不将两人分开,一是不愿露了自己迫切求药的底细,二是如果促成这两人内讧,目的就很容易达到了。
叶晨转身回来,“魏统领,蒙了左边这位的眼耳,顺便叫人来给右边这位把头上的伤口包扎一下。”少时处理停当,扎须汉子眼睛缠了黑布,耳朵也塞得满满。叶晨凑近了脸,那黑脸汉子轻声道:“黄纸包的那包小的,里面药粉有些微红,此药名‘醉血海,’混在酒中无色无味,可使内力不聚。若混在水中,则水色不清,饮之消浊退障、散痧解暑。小那个瓶中的药丸可解内力不聚。”黑脸汉子交待完,还不忘补一句:“我身上值当些的东西也就这些,阁下要放要杀给个痛快。”
如今乃是钱红玉期限第二日,既然有药,也开口了,叶晨则对救人有更多把握,“若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自然不会再为难你,现在我要验证一下。”
魏翔上去把黑脸汉子的眼儿蒙了,又解开扎须汉子脸上的绷带。“他交待完了,你说说看吧。”
扎须汉子应了个虚弱的笑脸,他昨日被叶晨踢掉两颗门牙,说话时满嘴黑漆漆的,“要是小的没猜错,大人要的东西在黄纸的小包里,药粉有点泛红,叫做‘醉血海,’以酒服下便内力不聚。以白水调药,水看起来浑浊,一般小疾不明原因,喝了都可以缓解一些。小的那个瓶中有药丸,叫‘虚离生’,若中了醉血海,服之可解,若未中醉血海,服之立毙,无药可解。黄色大的那包是蒙汗药,白的那包是止血散,大的瓶子里是风寒发热的药,混迹江湖不易,大人放了我吧。”
叶晨先后听了两人说辞,两人带东西都一一放在桌上,药包和瓶子都差不多,叶晨拆开药包看看,这两人并未说谎,只是那黑脸汉子只字未提‘虚离生’,看来还是有些想法的。叶晨和魏翔打开瓶子验看了一番,小瓶子里的东西都差不多,黑脸汉子的大瓶子里有许多粒药丸,扎须汉子的大瓶子里却只有两颗,且药丸大些,淡淡的有股异香。魏翔在旁边看见,揭开扎须汉子一边耳中塞物,对其说道:“还不老实,为了这两颗东西,你是真想死在这里?”扎须汉子也知再耍心机无用,忙道:“大人饶命,我全都说,我全都说,那药是小的拿命换来的,叫‘飞魂丹’,服下可增长内力,但服药后气血躁动不调,四肢百骸犹受撕裂之苦,小的曾服了一颗,痛得死去活来,内力到是有所增益,却未敢再尝,故还剩下两颗。大人既然识得,干脆送与大人,只盼大人饶命。”
两相对证已毕,叶晨也无暇再为难这两人,命军士发件单衣,又将二人捆在柱上,二人能坐下闭会儿眼,已足蒙大赦。
“你们若是老实,就乖乖屈就几日,我事办完了自然放了你们,每人再奉送百两银票。若敢闹事,我把二位送回主子那里,是赏是罚我就不知道了。”
二人都被蒙着眼,连忙称是,叶晨冲旁边军士吩咐,今夜加盆炭火,吃喝有白水米饭供应,拉撒睡随便,但眼必须蒙着,见光就杀,三日后将两人放了。说完又往两人怀中各塞了张银票,估计经此一役,此二人也休想再回离生门了。此非大恶之人,叶晨也从未打算把事做绝。
叶晨和魏翔商议了救人的细节和路线,所谓知己知彼,百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