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刚才的全息影像,骆禾紧皱眉头,向侦察队员问道:“这些东西,蜂鸟是从哪里拍来的?”
侦察队员指向洞窟外的冰原:“我在这片冰原侦查的时候,沿途发现有许多人类组成的聚落,其中有很多都被摧毁了,从痕迹看,应该是最近发生的事。”
“刚才的影像拍摄于一处没被摧毁的聚落,就在我们北方两百多里的位置,他们以剑齿虎为旗帜,规模极其庞大,还拥有着非常完备的军事力量,光是我侦查到的武装人员就有数十万,而且全部处于动员状态,有的甚至身上还有刚留下不久的战痕,似乎不久前刚打过仗。”
侦察队员又指向南方,说:“往西南方向三百多里,我侦查到一处庞大的城墙,墙头树立着以月桂花为装饰的旗帜,防御极其严密,滴水不漏,毫无疑问是军事要塞。我的蜂鸟之前被野蛮人摧毁了,暂时探测不到那处要塞里面的情况,但从部署在城墙上的重型军械看,应该是属于一个非常强大的国家。”
骆禾在脑海中整合了目前得到的情报,当他构思出轮廓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北方有全副武装的野蛮人聚落,西南方向被不明军事要塞堵死,东南方向的沙漠地区有百万大军在打仗,我们这是被夹在中间了啊...”
鬼面短促一笑:“怕什么?局势越乱,水越浑,对我们就越有好处。”
骆禾咬紧牙关,对于鬼面这种想着搞事的人来说,局势乱确实有好处,可以浑水摸鱼,从中获利。
但对于帝临交代的情报搜集任务,这种局面相当不利。
战争期间,一个国家必然进入高度戒备,平时可以打听的一些情报,在戒备期间会变得非常敏感,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情报机构盯上。
再倒霉一点,万一那个国家颁布了禁足令,不允许平民上街,那他们这些轮回者的行动就会受到严重受阻,寸步难行。
骆禾面色无比凝重,沉声说:“鬼面,现在情况已经很糟糕了,我以队长的身份劝告你,不要再制造内部分裂。我们现在应该团结在一起,完成帝临交付给我们的任务,平安回归。”
“呵呵呵...帝临,又是帝临。”鬼面脸上露出浓浓的讥讽,他拿过那枚手环,重新播放了一遍全息投影,指着酋长朱庇特说,“看到那个注射器里的东西了吗?它能让一个人肢体再生,获得前所未有的力量,连断了一条胳膊都可以快速复原,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机遇!变强的机遇!就像《生化危机》里的T病毒,就像《蜀山》里的武学功法,这是一种超越常规奖励之外、只有这个位面才能遇到的变强机遇!”
“这种机遇不消耗奖励点,不影响评级,是一种完全外来的强化!它会让我们队伍的实力远高于立方体评级,以后去其它任务位面会变得更加轻松!”
“这是天赐的机遇啊,队长,对于任何一支轮回小队来说,这种机遇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多少队伍做梦都想要这种机遇,却苦苦求之不得,而它现在就径直摆在我们面前!这种有望让我们大幅强化、跻身一流队伍的机遇,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它溜走?!”
面对鬼面和那些激进队员的目光,骆禾也有过些许动摇,但却是一闪而逝,他重重地说:“是机遇还是毁灭,你拿得准吗?注射器里的那种液体,我们没有任何相关情报,这跟去《生化危机》找T病毒不一样。”
谷淨/span“还有本土势力,我们对傲慢世界一无所知,你要拿什么去和那些野蛮人交涉?你知道他们的文化吗?你了解他们的思想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鬼面,你听我一句劝,我们现在的处境恐怕比想象中还要危险,不要想着去触碰那些我们无法掌控的东西。只有拿捏得住的机遇才叫机遇,而那些超出我们掌控的机遇,是披着诱惑外衣的魔鬼,只会引诱我们一步步走向灭亡。”
鬼面的神情终于冷了下来,他沉默许久,指了指身后那些选择跟着自己的队员,阴森地说:“看来,我们的想法出现了不可调和的分歧。”
看到鬼面的眼神,骆禾知道靠语言已经没法把他劝回来了。
支持骆禾的保守队员,支持鬼面的激进队员,各自来到两侧,分为两派,目光复杂地看着彼此。
最终,骆禾没能狠下心来一场话语权的争斗,他只是看着鬼面,深邃地说:“我把丑话说在前面,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事,如果你带人走出这个洞窟,我就会立刻断绝与你们的通讯。”
“不管你们那边遇到了什么情况,哪怕被人团灭了,我都不会予以回应,也不会进行任何支援。”
“哇塞,这么绝情?”鬼面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那如果,我拿回了好东西,你要不要分一杯羹?”
“你能活着回来再说。”骆禾说完,不再理会鬼面,转身进入洞窟深处。
“队长。”鬼面直勾勾盯着骆禾的背影,眼中浮现起诡邃之色,微笑说,“这很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喊你队长了。等我回来以后...呵呵呵...”
鬼面说完,带着激进派队员离开洞窟,从空间戒中唤出各式各样的单兵载具,有些是飞行器,有些是战术摩托,也有些是外骨骼装甲,仿若一支严阵以待的高科技军团。
在光学迷彩的隐形模块下,周围空间开始出现不规则扭曲,载具和轮回者们渐渐变淡,开始变得透明。
在彻底隐形前,鬼面回首望向洞窟的方向,用力吐出舌头,配合脸上的刺青,仿佛恶鬼在狞笑。
鬼面带人离开后,洞窟内,一名轮回者走到骆禾身后,忧心忡忡地问:“队长,如果鬼面这次真的成功了,那您的地位...”
“保持专注,不要管别人做什么事。”骆禾冷着脸,阴森地说,“我们有自己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