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呆住,脑子都还没彻底缓过劲来呢,就听到田旭语速挺快地喊着‘十、九、八、七……’,眨眼间的功夫,田旭就已经喊到了一,王笑看到田旭朝旁边的人比划着动作,而后人就甩头离开。
看到笼子再次往水里沉去,王笑慌了起来,短短的两次接触,他已经见识到了田旭的疯狂,想到对方连邱阳新都敢绑,还有啥不敢做的?
“我说我说。”在铁笼子彻底沉到水里的那一刻,王笑大声喊了出来。
死亡的恐惧胜过了一切。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王笑无法战胜自己心里对死亡的恐惧。
田旭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盯着王笑,“说。”
王笑脸上最后露出些许犹豫的神色,最终还是咬牙道,“是吕红云。”
吕红云?田旭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竟然是吕红云那臭娘们雇佣王笑跟踪他?要不是王笑亲口说出来,田旭都想不到吕红云头上。
“你跟踪我多久了?都查到了些什么?”田旭紧接着问道。
“暂时还没查到什么。”王笑连忙答道,这时候他就算是再傻也知道不能多说啥,否则只会激起田旭更多的怒火。
“真没查到啥?”田旭盯着王笑。
“真没有,田先生,我也不是天天跟着您,而且自从上次被您教训了一次后,我就算跟踪也不敢靠得太近,根本发现不了啥。”王笑陪着笑脸,这时候只能示弱,万万不可再逞强。
田旭没再说话,盯着王笑看了好一阵,不知道是不是信了王笑的话。
被田旭盯了片刻,王笑额头就冒出了冷汗,田旭的眼神让他感到可怕。
突地,田旭转身离开,王笑愣了愣,急忙喊道,“田先生,您不是说放了我吗?”
田旭冷笑一声,放了?做梦呢。
后边,田旭身旁的跟班快步跟了上来,低声问道,“田少,这人怎么处理?”
田旭看着对方,“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对方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问道,“放了?”
‘啪’的一声,田旭给了对方一脑瓜子,“你脑子是进水了吧。”
对方嘴角一抽,又问,“田少,那怎么处理?”
田旭不答反问,“我刚刚反复说了几遍什么?”
对方茫然道,“说啥了?”
田旭没好气地骂道,“你他娘是不是猪脑子。”
对方被田旭骂得有些委屈,回头瞅了瞅正在大喊的王笑,突然灵光一闪,“田少,您是说把他沉水里喂鱼去?”
田旭呵呵一笑,“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田旭说完,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道,“好好干,办完事来找我,我送你出国去旅游一段时间。”
对方听到田旭这么说,哪里还不明白田旭是什么意思,这是真的要把那姓王的沉尸水底。
田旭大踏步离开,他本来不想弄死王笑,怪就怪王笑救了邱阳新,那就意味着王笑是他绑架邱阳新的证人,田旭不想留下这个隐患,更何况他对王笑刚刚说的话也不全信,对方说啥也没查到,田旭是坚决不信的,但不管对方是否撒谎,把人解决掉就一了百了了,彻底断绝掉这个隐患,虽然这种做法很极端,但对田旭来说是最简单省事的办法,如果说对邱阳新那个刑侦队長他还不敢用这么极端的手段,但对王笑,田旭委实没啥顾忌。
夜色深沉,高悬的明月仿佛多了几分血色。
清晨的阳光依旧明媚,又是秋高气爽的一天。
乔梁上午带队到乡镇深入调研乡村振兴等工作开展情况,回到县里时已经是下午,省组织部发布了新一批干部任前公示,乔梁瞅了一眼文件,也没过多關注,因为冯运明之前给他打电话时就已经聊过这事,其中比较引人注目的也就是南都省府的秘書長范成立调任江东省的委办主任。
同一时间,市大院,郭兴安同省副書记赵青正通着电话,郭兴安是跟赵青正沟通新的市秘書長人选的,洪本江出事,现在秘書長的人选还空着,郭兴安打算提拔关泉区的書记担任秘書長,这事他已经跟省组织部那边沟通过,看起来应该问题不大,但给赵青正再打个电话,让赵青正出面再跟组织部打个招呼,事情差不多也就板上钉钉了。
不过郭兴安给赵青正打这个电话,更主要的其实还是想打听下洪本江的案情,他通过纪律部门内部的人竟没能打听到详细的情况。
赵青正听到郭兴安询问洪本江的案子,不由道,“兴安,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林剑这个人很难打交道,现在洪本江刚出事,我要是冒冒失失去打听案情,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他的案子有什么牵扯呢,至于你,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更得沉住气,别给自己招惹麻烦。”
郭兴安苦笑,“赵書记,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跟洪本江同事一场,看到他出事,我这心里也挺难受的。”
赵青正撇了撇嘴,郭兴安没说实话,赵青正更不想追问,眼下郭兴安想借他的手去干预这个案子,赵青正是心知肚明的,不过他也不想让郭兴安太寒心,嘴上道,“兴安,这样吧,回头先看看纪律部门那边都查到了什么,只要问题不是特别严重,那对案子的定性就有待商榷,到时我会找机会帮忙说话的。”
郭兴安道,“赵書记,那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