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楚恒虽然陪同关新民视察,但关新民视察的内容和楚恒分管的那一摊并没有什么关系,期间关新民也没有和楚恒有什么单独交流。
在一般人看来,似乎,楚恒此次陪同只是个摆设。
一般人这么看,二般人却不这么想。
这二般人包括楚恒,在陪同关新民视察的这几天里,他心里一直有某种预感和期待,一直在耐心等待着。
今晚,在关新民离开江州的前夜,楚恒终于等到了,这预感和期待终于实现了。
这个夜晚,关新民和楚恒进行了一次谈话,而且谈话的时间不短。
至于他们到底谈了什么,无人知晓。
第二天,关新民圆满结束了在江州的视察,离开阳山回黄原。
在回黄原的路上,关新民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这决定在他心里已经思忖多日,一直左右徘徊,此刻,结束了对江州的视察,经历了这几天的观察和思考,他终于不再摇摆。
送走关新民,大家回江州。
在回去的车上,安哲坐在后座闭目深思,一会睁开眼:“关书。记此次视察的新闻,江东日报应该出来了吧?”
“是的,昨晚叶部长弄完稿子,审完直接传到了黄原。”乔梁回答。
“找电子版我看看。”安哲道。
乔梁摸出手机打开江东日报电子版,找到今天的版面,果然关新民视察的新闻出来了,头版头条,大标题很醒目,旁边还有配发的社论。
乔梁把手机递给安哲,安哲低头专注地看起来。
安哲很快看到了关新民在企业家座谈会上借题发挥的那几句话,反复看着。
乔梁回过头,看安哲一直盯着屏幕上那几句话,接着道:“听叶部长说,这稿子在审稿的时候,关书。记亲自看过。”
“嗯……”安哲点点头,然后把手机还给乔梁,接着往椅背一靠,闭上眼。
乔梁看安哲此时虽然闭着眼,但眼皮在微微挑动,眉头紧锁,不知他在想什么。
回到江州,安哲直接去办公室,乔梁跟着进去。
安哲坐在办公桌前,对乔梁道:“问一下海涛秘书长,他那边还有没有需要我批阅的文件,有的话,全部送过来。”
乔梁答应着刚要出去,安哲又叫住他:“还有,你告诉海涛秘书长,从今天开始,凡是送过来需要我批阅的文件,不要耽搁,即使我在外出差,也要电话告诉我文件的内容。”
乔梁感觉有些反常,眨眨眼:“老大,你这是……”
“不要多问,去吧。”安哲摆摆手。
乔梁接着去了张海涛办公室,转达了安哲的指示,张海涛沉思片刻,把几份文件递给乔梁,然后对乔梁道:“老弟,对此次关领导来江州视察,你有什么感想?”
乔梁心里一动,道:“没啥特别的感想啊,不就是视察工作吗?”
张海涛拍拍乔梁肩膀,意味深长道:“老弟,有句话叫醉翁之意不在酒……”
乔梁心里一跳:“秘书长,不在酒,那在什么?”
“不知道。”张海涛干脆道。
虽然张海涛说不知道,但乔梁看他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他此时心里是某种想法的,但不愿意说出来。
看着张海涛微妙的神情,想着关新民在江州这几天视察的经过,想着安哲似乎有些异常的举动,乔梁心里突然感到莫名的紧张。
乔梁拿着文件去了安哲办公室,放在他办公桌上,刚要转身出去,安哲又叫住他:“梁子,叶心仪借调快到期了吧?”
乔梁想了想,点点头:“按当时定的借调期限,应该是这个月到期,如果那边不继续借调的话,她应该快回来了。”
安哲吸了口烟,对乔梁道:“你告诉叶心仪,就说是我说的,让她想尽一切办法,尽最大努力留在那边继续借调,如果她实在无能无力,我可以出面协调……当然,最好不要到那一步……”
乔梁一怔,听安哲这话的意思,他是不想让叶心仪借调到期回来,而且,如果叶心仪自己做不到继续借调的话,他甚至都可以出面帮忙。
这显示出安哲对叶心仪继续借调的高度重视,为何他如此重视这个?为何他不愿意叶心仪借调回来呢?以前他可是希望叶心仪提前结束借调回来的,因为市里的宣传工作需要叶心仪这样优秀的人,只是因为廖谷锋对叶心仪的看重而作罢。
乔梁在感到困惑的同时,又感到有些紧张,因为安哲这反常的话。
“老大,这是为什么?”乔梁愣愣看着安哲。
“原因或许你很快会知道,现在不要多问,按我说的办。”安哲道。
既然安哲如此说,乔梁不好继续问了,懵懵回到办公室,接着给叶心仪打电话,把安哲的话告诉了叶心仪。
听乔梁说完,叶心仪沉默片刻:“老安突然安排你这事,我怎么感觉不大对劲呢。”
“是的,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乔梁道。
“难道……要起风?”叶心仪道。
“风从何来?吹到哪里?”乔梁道。
叶心仪又沉默片刻:“我直觉,老安似乎有某种预感……”
“什么预感?”乔梁的心一紧。
“我说不好,但是……”叶心仪停顿了一下,“现在是非常时期,似乎很多事都充满变数,以你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