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飞和刘本涛交谈着,隔壁的办公室,薛源看似在专心工作,但他的一只耳朵却戴着个蓝牙耳机,表面上在专心工作的他,实则是在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
这是薛源在骆飞办公室里安装的窃听器传来的声音,此刻,骆飞和刘本涛的交谈,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进薛源的耳里。
听到骆飞要安排刘本涛去松北接替乔梁,主持松北的工作,薛源大为惊讶,没想到骆飞竟然选中了刘本涛,但仔细一想,似乎也没有比刘本涛更合适的人选,对方是从基层起来的,担任过阳山县長,后又在市工会干过,如今又担任副秘書長兼委办主任,在多个岗位上历练过的刘本涛,既重务实又善务虚,刘本涛确实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再加上刘本涛又是骆飞的亲信,谁还能比他更合适?
薛源一边偷听一边想着心事,想到乔梁最终还是会被撤职,他心里就充满了快乐和快意,他对乔梁一直都有很强的嫉妒心,如今乔梁被市检调查,没有谁比薛源更高兴,乔梁终于要完犊子了,以后连跟他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以后江州市最出色的年轻干部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薛源。
薛源正通过窃听器偷听骆飞和刘本涛的对话,而这时,徐洪刚已经从办公室离开,来到了他平时经常来的私人会所。
徐洪刚脸色阴沉,一边喝着闷酒一边等人。
徐洪刚今天心情很糟糕,上午从省里边传来的有关骆飞和唐晓菲dna鉴定结果的消息,徐洪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听到消息的刹那,徐洪刚几乎傻掉,省立医院的鉴定结果竟然证明骆飞和唐晓菲没有生物学上的父女血缘关系,尼玛,怎么可能!他可是偷偷取过骆飞的毛发跟唐晓菲做过鉴定的,事实证明两人就是父女,结果省立医院的结果却是完全相反的,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因为这个糟糕的消息,徐洪刚一整天都没心思工作,现在还没到下午下班时间,徐洪刚就提前离开了办公室。
喝着酒,徐洪刚一口一口地吸着烟,神色烦躁。
约莫等了小十分钟,一直为徐洪刚办事的那鼻梁边带痣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叫谢伟东,徐洪刚看到对方进来,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对方坐下。
“工作组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徐洪刚径直开口问道。
“听说陈書记下午两点多赶回到江州后,就召集了工作组的人开会。”谢伟东说道。
“知道他们开会的内容吗?”徐洪刚急切地问道。
“这个就没办法知道了,他们开的是闭门会议,我收买的只是宾馆的普通工作人员,压根没机会进入会议室。”谢伟东摇头道。
徐洪刚听了,一脸阴鸷,想了想,又问,“工作组有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好像没有,工作组的人开完会后,并没有要收拾行李返回黄原的意思。”谢伟东说道。
徐洪刚听了眼神一亮,这或许是对他今天糟糕至极的心情最大的一个安慰。
一旁,谢伟东小心翼翼地站着,不敢多说话,他知道今天徐洪刚心情不好,上午就打电话质问他之前给骆飞和唐晓菲做的亲子鉴定到底有没有出错。
谢伟东当然是信誓旦旦跟徐洪刚保证没有问题,但从徐洪刚说话的口气来看,谢伟东知道他快气炸了。
谢伟东这会也是纳闷得紧,省立医院的结果怎么跟他这边做的不一样呢,到底是哪出错了?
谢伟东想着心事,就听徐洪刚再次问道,“小谢,你确定你之前送去做的标本没问题吗?”
“徐書记,绝对没问题的,而且我找的鉴定机构也没问题,虽然是私人鉴定机构,但人家是全国有名的私立连锁医院,要是连这种亲子鉴定都搞错,那不是砸自己招牌嘛。”谢伟东再次保证道,他是绝不可能承认自己这边有问题的,而且谢伟东也认为自己这边并没有出任何差错。
徐洪刚听着谢伟东的话,沉着脸不知道在想啥,事实上,今天他也一直在想是不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但省立医院的鉴定结果显然也不可能有错,而且他知道这次来给骆飞抽血采样的医生也是从省立医院调过来的,全程都没有让江州这边插手,抽完血后更是直接送到省里。
“徐書记,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太奇怪了,咱们这边送去做的鉴定结果肯定是没错的,唐晓菲那边的标本是我让人偷偷去取的,我今天再次跟那人确认过了,对方保证说没问题,而骆書记的标本是您那边送来的,如果说标本都没问题,那鉴定结果就更不可能有错。”谢伟东说完偷偷瞄着徐洪刚,他这话的意思也有在询问徐洪刚有没有搞错骆飞的标本,如果徐洪刚当时拿的不是骆飞的毛发,那就白搭了。
徐洪刚听对方这么说,哪里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冷着脸道,“我这边是不可能出错的。”
“那就是工作组那边的问题了。”谢伟东小心地观察着徐洪刚的脸色,“徐書记,会不会是工作组有意偏袒骆書记,所以调换了血液标本,导致鉴定结果不一样?”
“不可能的,工作组是省里的陈正刚書记担任组長,他是不可能偏袒骆飞的,要不然他不会亲自来担任这个组長。”徐洪刚想也没想就否定了谢伟东的话。
说完这话,徐洪刚突然神色一怔,盯着谢伟东急切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会不会是工作组有意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