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永笑呵呵点头致意,“路局長也在。”
两人打了下招呼,路長鸣就先行离开,他看到孙永总有一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
路長鸣离去,乔梁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对孙永的态度截然不同,热情而又亲近。
“乔書记,路局長这是抓到人了吗?”孙永笑问。
乔梁知道孙永指的是陈城逃跑一事,轻哼了一声,“他要是能这么快抓到人,太阳就打西边出了。”
孙永道,“乔書记是怀疑路局長出工不出力?”
乔梁摇头道,“现在这个情况,谅他不敢那么做,不过有些事情也不是百分百绝对,总之还是得自己人用起来顺手,当初我是要把蔡铭海调过来担任县局局長的,可惜市里边有人阻拦,以至于最后被搅黄了。”
孙永笑道,“看来我能调过来还有些运气在里面。”
乔梁听得一笑,“正是因为吸取了教训,所以把你调过来一事,我直接去找了省纪律部门的陈正刚書记,否则最后结果还真不好说。”
两人闲聊了两句,乔梁道,“对了,关于陈城逃跑一事,回头你们纪律部门要及时介入调查,我看县局的内部调查怕是一点都不靠谱。”
孙永点了点头,他知道乔梁现在对县局肯定是不太信任。
孙永这会过来,同样也是有重要事情要汇报,道,“乔書记,县文旅集团的洪华晟,想要调查他还真是困难重重,洪华晟有恃无恐,不仅敢公然对抗我们的审查,最主要的是文旅集团内部也被他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眼下的调查陷入了困境。”
“洪华晟,我看他是作死。”乔梁目光阴沉,孙永调过来,他交给孙永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洪华晟,现在看来,这事也没想的那么容易,洪华晟上面有个当市秘書長的哥哥,其自身又在县文旅集团当了多年的董事長,内部关键岗位上恐怕都是他的人,县纪律部门想要调查,各种明里暗里以及上上下下的阻力会成为干扰案子调查的因素。
孙永犹豫了一下,说道,“乔書记,如果能把洪华晟调离岗位,事情就会好办许多。”
乔梁道,“这事没那么容易,当初我想处分洪华晟并且调离文旅集团,最后不了了之,你别看我是一把手,县里的一些事情甚至也都没办法按照我的意志去做,所以我上任到现在,除了提议钟利阳担任县局副局長,并且换了个委办主任,目前我对大规模的人事调整都还按兵不动,因为时机还不够成熟。”
乔梁说到这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红木乡的曾文山,这个曾文山绝对不是什么好鸟,其外甥于永辰八成跟曹钦明失踪一案有某种关联,而曾文山作为曹钦明的领导,在这件事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曹钦明的案子,可能最后的真实情况远比乔梁想的复杂,背后也有更大的黑手,但像曾文山、于永辰这些人恐怕也有些干系,于永辰现在还在看守所关着,案子推进很慢,县局内部明摆着有人在暗中阻挠。
至于曾文山,乔梁早就有了将他调离现岗位的念头,但乔梁暂时把此事压着,他上任时间还不長,现在除了熟悉工作,目前最要紧的事就是先梳理县里内部的关系,同时,工作也必须徐徐推进,除了一些十分紧要的事,其他现在没必要操之过急。
孙永想了想,出了个主意,“乔書记,要是以提拔的名义把洪华晟调走呢?”
乔梁笑着摇头,“就怕他不愿意走,咱们达关县旅游资源丰富,在旅游建设上的投入也是巨大,所以文旅集团在咱们县里是个香饽饽,洪华晟怕是舍不得这董事長的位置,而且眼下他知道你们纪律部门在查他,他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走的。”
孙永砸了砸嘴,“说到底还是有个当市秘書長的哥哥,不然一个小小的文旅集团董事長,竟然搞得咱们无从下手。”
乔梁笑呵呵道,“没事,这事不用急,只要有他问题,那就跑不了。”
孙永下意识地点着头,又有些顾虑道,“乔書记,那洪秘書長跟郭書记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听到孙永问这个,乔梁有些沉默,洪华江这个市秘書長跟郭兴安的关系,乔梁内心深处多少有些回避,不愿意刻意去想,但洪华江能在郭兴安调过来后继续坐稳秘書長的位置,乔梁心知对方最起码已经获得了郭兴安的认可,乔梁多少是有些担心洪华晟这事闹到最后会对他和郭兴安的关系产生影响,毕竟洪华江天天呆在郭兴安身边,对方如果时不时地在郭兴安面前诋毁他几句,时间一長的话,难保郭兴安心里不会对他有啥看法。
一想到这个,乔梁心情有些糟糕,因为他发现自个现在对郭兴安也有点看不透。
乔梁沉思间,秘書誉江河敲门走了进来,“乔書记,市里的洪秘書長来了。”
乔梁一愣,转头同孙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意外,说曹操曹操到!
市秘書長洪本江突然到来,乔梁只能出去迎接,而孙永本是过来和乔梁商量能不能想办法将洪华晟调离文旅集团,眼下洪本江来了,这个话题暂时不能继续了,孙永也先行离开。
洪本江的车子已经快到县大院门口,他这一趟下来没有事先通知县里,直至快到县大院才让秘書打了个电话。
进入县大院,车子刚停稳,洪本江一下车就看到了从办公楼里走出来的乔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