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廖谷锋这么说,乔梁下意识地点头附和,“宋書记现在确实是跟以前不太一样。”
廖谷锋看着乔梁道,“你也有这种感觉?”
乔梁连忙笑道,“爸,我就是随口一说,我现在跟宋書记的接触也不多。”
乔梁终归是不愿意在背后说别人的不是,而且严格上来说,他也没啥证据证明宋良干了啥违法违纪的事,只是现在单纯对宋良有些观感不好。
廖谷锋点点头,道,“算了,不说他了,咱们继续吃饭。”
两家人其乐融融地继续着接下来的晚餐,八点左右的时候,乔梁和父母以及妹妹妹夫一家才返回酒店,吕倩也跟着乔梁回酒店,现在她已经嫁做人妇,夫唱妇随。
乔梁回到酒店,就来到楼下安哲的房间,安哲住的房间他帮忙订的,对方今天没走,改成明天早上的航班,安哲让乔梁明早不用早起送他,乔梁便打算晚上过来陪安哲说说话。
听到敲门声,安哲走过来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乔梁,道,“去廖领导家吃完晚饭了?”
乔梁一边进屋里一边笑道,“是啊,刚回来,我想着过来陪老大您说说话。”
安哲道,“廖领导这两天可以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他的精神比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好了许多。”
乔梁点点头,他能感觉到廖谷锋这两天神采奕奕。
安哲走去给乔梁倒水,又冲乔梁挥手道,“梁子,坐。”
其实安哲没和乔梁说的是,他之所以在京城多逗留了一天,是廖谷锋在得知他参加完婚礼的次日早上就要返回西北后,特意让他多留一天的。
而这一天,对安哲而言收获不小,廖谷锋给他牵线搭桥介绍了更多的人脉。
在感激廖谷锋的同时,安哲心里清楚,廖谷锋是希望他将来能反哺乔梁,而他同时还听到了一个更隐秘的消息。
给乔梁倒了杯水,安哲看着眼前的乔梁,感慨道,“梁子,好好努力,不要辜负廖领导对你的期待。”
乔梁接过水,朝安哲眨了眨眼,安哲这话似乎话里有话。
看出乔梁脸上的疑惑,安哲微微一笑,“梁子,廖领导既然没有告诉你,那我就不多嘴了,以免给你增加压力,总之,你沿着当前的路继续走下去,坚持你的初心,将来未必没有高居庙堂的机会。”
高居庙堂?乔梁若有所思,安哲所说的庙堂,无疑不是他所理解的那么简单,否则他现在也已经是一县之書记,同样已经是位于庙堂之上。
乔梁寻思着,好奇道,“老大,您就不能给我透露点口风?”
安哲道,“没啥好透露的,你专心干好你的工作,操那么多干心嘛?”
乔梁无语,安哲把他的好奇心勾起来了,现在却又不肯透露更多。
安哲很快转移话题道,“梁子,当前关州市的主要领导更迭,你作为市班子领导,千万不要参与进市里的纷争和站队中。”
乔梁道,“老大,您放心,我不去凑那些热闹,我只管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事。”
安哲点点头,想了想,又叹了口气,“可惜了郭兴安了。”
安哲曾经对郭兴安有着不错的印象,如今对方落得这样的下场,安哲多少有些为对方惋惜。
乔梁并没有附和安哲的话,在他看来,郭兴安没啥好可惜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代价。
就在乔梁和安哲交谈时,达关县,县城里的一家酒店包厢,三个大老爷们在一起吃饭喝酒,此时已经是酒足饭饱,但三人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坐在一起谈着事情,三人赫然是赵青正和钱正、彭白全。
赵青正坐在主位,钱正和彭白全分别坐在左右两边,仔细一看,可以看出彭白全的脸色既谦卑又恭谨,小心翼翼的神态中又带着些许为难。
彭白全晚上事先并不知道赵青正过来了,钱正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说对方到了达关,他以为只是钱正来了,接到钱正的电话后,彭白全也没拒绝,答应过来,他大致也能猜到钱正的目的,对方多半是为了田旭的事来的,但彭白全想不到的是赵青正竟然亲自到了,当进入包厢看到赵青正后,彭白全震惊之余,心里又暗暗后悔,要是早知道赵青正亲自到了,他就该找借口推脱不来。
但来都来了,彭白全显然不敢当着赵青正的面就提前离开,只是心里边暗暗叫苦,今天这顿饭,宴无好宴。
吃饭的过程,彭白全一直都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赵青正也没提什么事,只是专心吃饭,但彭白全知道该来的都会来,果然,酒足饭饱之后,钱正就替赵青正开了口,说是要见田旭一面,这一下就把彭白全难住了,作为县局局長,他虽然能帮赵青正办这个事,但对他而言,风险太大了,这也是彭白全面露难色的缘故。
包厢里静悄悄的,彭白全没答应,赵青正也没急着说什么,似乎在给彭白全考虑的时间。
好一会,钱正先忍不住了,开口想催彭白全表态,却是被赵青正给挥手制止,只见赵青正缓缓道,“小彭,我只是想见田旭一面,我想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如果我让你放人,那会害了你,那样的要求就强人所难了,但也我知道你的难处,所以我也不想让你难办,但只是见一见田旭,难道连这也不行吗?”
彭白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