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突然紧张又狐疑,不知道长辈为什么如此看她。
接着,爱德蒙用带着口音的汉语说,“叫什么名字?”
姜妩更为吃惊,这位海外财团的掌舵者,竟然会说汉语。
但又想,姥姥才说,他过世的妻子是北市人,会说汉语倒也不意外。
她乖巧的,用字正腔圆的汉语道:“我叫姜妩,羊女姜,女无妩。”
爱德蒙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了具体是哪两个汉字,然后勾起笑意,点了点头。
接着长辈又把她身上的那套白绿色很有春天气息的汉服打量了一眼,说:“衣服很漂亮,我听说你在Y国读高中,怎么会穿这样的衣服过来?”
姜妩忙垂头看了眼身上的装束。
难道这位长辈觉得这样穿不妥?
而她穿这个,有她自己的私心。
她读的高中是贵族高中,学校的孩子们个个自信张扬,勇于表现自己。
当然,也会有那么几个搞矛盾,看不上他们这些从东方来的。
人在外,不单单代表着自己。
她希望自己从各个方面都优秀得让那些人望尘莫及,争一口气!
姥姥和父亲那边的抚养费可以轻易的负担起来,但是那所学校又有很多有钱人,花钱买稀有的物件她比不过别人,那就从别的地方让自己闪闪发光。
国内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就能给她很多的自信和底气。
见爱德蒙这样的大富豪,她穿一些很昂贵的衣服,和她的身份不符,穿得太寒酸,又怕被人看不起。
十六岁的年纪,也是正有虚荣心的时候。
于是,她穿上了她过去在国内量身定做的这身汉服,衣服上的图案都是京绣。
是京绣传人一针一线绣的。
思及此,小姜妩吸了口气,扬起温婉大方的笑意,说:“回叔叔,我是炎黄子孙,我觉得我穿我国的传统服饰最好看,也是对您最大的尊重。”
她那小模样漂亮又自信闪耀。
爱德蒙依旧笑着,眼眶红了一圈,声音深沉了几分,“果然是北市来的姑娘,我曾经与我的爱人初次相见,她也穿着你国的传统服饰,是……旗袍。”
“她也是那么自信。”
姜妩咽了咽口水。
原来这位叔叔,是因为她的打扮,想到了自己的爱人呢。
她呼了口气,年纪也小,不懂得什么爱情,便又笑着。
接着爱德蒙看向了蔡凝:“蔡夫人,您的外孙女很优秀,我想Axel见到她一定不会排斥。”
说过,他又对姜妩说,“你好姜妩,我的儿子从小患有高功能自闭症,他不太会与人沟通,可能不会对你做自我介绍,所以我先替他介绍一下。”
“他叫Axel,从小到大,所有的学习都在家里完成的,没有什么朋友,虽然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但人很单纯。”
“你和他讲话,可以使用英文,也可以使用汉语,他虽然不会说汉语,但能听得懂,对了,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叫萧、世、倾。”
“草头萧,他母亲姓萧,倾心一世之世倾,他母亲离世前给他取的。”
爱德蒙温柔又认真地介绍着自己儿子,在十六岁的姜妩心里,荡起了一股感伤的涟漪。
随后爱德蒙站起身来,“就让蔡夫人带你去见Axel吧。”
从这里离开后。
姜妩小声问蔡凝:“姥姥,那位小少爷哥哥,明明有这样好的父母亲,怎么还能从小有自闭症呢?”
蔡凝叹了口气,“原因在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是他外公外婆老来得女,从出生就身体不好,怀孕后更是辛苦……据说用了不少药,好像是那些药,对胎儿有了些影响。”
“但是他的母亲也不容易,生他难产大出血,后来整个身体完全垮了,为了儿子和爱德蒙先生,在各种痛苦的治疗下,坚持到Axel七岁,实在撑不下去了,离开了人世。”
姜妩听完,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对父亲爱而不得,郁郁寡欢,在她和外婆出门购物时,一人到了大街,死于车祸。
她抿了抿嘴,“姥姥,结婚好可怕,和爱人结不了婚会变成我妈妈那样,可结了婚,生孩子也要牺牲好多啊。”
蔡凝感怀一笑,“你能这样想姥姥很欣慰,不会早恋,是不是?”
“我肯定不会!”姜妩抬起小下巴,说得信誓旦旦,“我还要当世界一流的钢琴师呢!”
又与姥姥在说说笑笑中,他们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门是双开的棕红色,雕刻着很精美的图案,是很华丽的欧式风格。
但左门上挂着一个牌子,写着“Axel·Kingsley。”
姜妩一眼没看到,她还要说什么,蔡凝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乖乖,我们到了。”
姜妩立马吸了口气,这才看到门上的名字,默默的念了一遍。
然后又对蔡凝说,“姥姥,您说我等会儿怎么打招呼合适?”
“Axel,我是奥罗拉?”
奥罗拉是她给自己取的外文名字。
蔡凝笑,“你刚才在爱德蒙先生面前的自信哪里去了,就用家乡话先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