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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火容儿的情绪稍稍稳定之后,焰魔驹这才站起身来,进而远眺前方,口中淡淡道:“刚和公主行了成样之礼,转眼之间我便已经身在它乡。不知道她一个人待在天贵人的府上安不安全。话说,幻海王将天贵人封印一事,后者该不会将这份仇怨转稼到怡真的身上吧?”
想到这里,焰魔驹这才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便应该先将怡真公主以及幻海王安顿妥当,然后再与天贵人开战。现如今,他带着火容儿来到这个僻静之地,虽然自己无碍了,但留下来的怡真公主恐将受到牵连。而事实上,怡真公主对于整个过程都是不知情的状态,如果因此遭难,那可真的算是无妄之灾了。
“怎么办,现在火容儿这边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可公主那边确实需要我前往支援。可恶,要是这个时候巨幢那个家伙能够行动就好了,这样我也能减少一点负担。现在……”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地上的火容儿,后者此刻才被安抚着重新睡下,脸上时不时地还会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显然胸前的伤势依然在缓慢恶化。好在,这副身体并不是寻常之物,其原主人巨座更是极恶凶界的第一人灵王,无论如何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伤而丧命。
可是,这伤口确确实实落在身上了,而且距离要害很近,这才令火容儿伤得如此之重,甚至连自行疗伤的力气都一并失去了。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霍重,焰魔驹的双拳当即又紧握了起来。
“砰砰~”
就在焰魔驹深陷内心挣扎,一时间无法自已之际,身后岩体背面突然接连传来两声闷响,其间还夹杂着一声怪叫。得知有人来到的他当即警觉起来,并缓缓转到岩体背后,准备一探究竟。
怎料,就在他准备抬头观瞧之际,一柄尖刀突然擦着岩体,并从一个刁钻的角度之后陡然划出,焰魔驹见状轻喝一声,两排雪白的牙齿当即便咬住了银晃晃的利刃。
“公主!”
直至这个时候,岩石前后两端的人才终于看清彼此,刚手持利刃突然出招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与焰魔驹喜结连理的怡真公主,同样也是他此刻最为思念之人。
“原来是你!”
看清自己面前之人是焰魔驹之后,怡真公主当即松开刀柄,进而飞扑到对方的怀中,两眼泪奔道:“你这混蛋算什么男人汉大丈夫,我还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你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事情发展的速度实在太过,我也是自身难保。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说着,焰魔驹轻轻扶起怡真公主,并帮将其瞬角的泪痕轻轻擦去,并投以笑容。而怡真公主似乎还在生对方不告而别的气,一连在对方的胸膛上擂了好几拳,直至焰魔驹的口中发出轻咳之后,这才终于停下了手。
“我能有什么事,谁敢动我一根汗毛?反倒是你,听说你们和天贵人大战了一场,还有人受受了伤,怎么样,你伤的重不重?”
焰魔驹摇了摇头,进而看向身后的火容儿,怡真公主顺势也望了过去,满脸好奇,但又稍显嫉妒之色道:“那人是谁,他死了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焰魔驹领会了对方的心意,当即怪笑了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怡真公主见状再次举起刀刃,杀气腾腾道:“你不说,我这就过去结果了她,省得夜长梦多。”
“哎?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妄下断言。从小到大,你都是这么肆意任性的吗?”
本以为对方会稍稍谦虚一些,主动示弱。谁能想到,怡真公主登时来了兴致,一副得意之样昂首道:“那是当然。我可是幻海王的独女,只要不离开清之境,谁敢忤逆我的意思?在这里,除了我爹之外,我的意思就是金科玉律,谁也不敢违背。你说不说,不说我可就要动刀划烂他的脸了。”
“别……别动刀。我说,一个大男人你也要如此防范啊!若是换作美女,你岂不是现在已经将她大卸八块?”
“我不管。我怡真公主的东西向来都不会同它人分享,无论性别,无论尊卑。还有,如果你之前便有相好的,我劝你现在就和她们断绝往来,否则日后被我撞见,不只是她们,就连你也要成为我这刀下亡魂。”
见对方一丝情面也不讲,焰魔驹只得举手投降,道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并将火容儿的身份一并告之。听过之后的怡真公主竟没有像想象之中那般暴跳如雷,而是主动去到前方,伸手探向火容儿的身体。
“你要做什么,我不是已经将原委都说了吗?他已经一无所有,还遭到朋友背叛,你就放她一马吧!”
见焰魔驹一脸苦相,怡真公主回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看上去就这么小心眼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我不过是想看一下他的伤势如何,刚好我身上就带着些治疗红伤的灵药,兴许还能用得上。”
“哦哦,多谢公主好意。不过在你来到之前已经有人为他施针止血了。他人……”
焰魔驹抬头环视一番,发现之前在一旁石头上打坐的天微已经不知所踪,想来是对方趁着二人劫后重逢的空当,悄悄离开了现场。本来,焰魔驹还想留着她当人质筹码,以便紧要关头能够拥有与天贵人平等对话的权力。但之后天微非但没有对“抢掠”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怀,还慷慨出手,救了火容儿一命。看在这份情意上,焰魔驹决定不再追究此事,也此放任对方远走逃离。
“对了,我有一事还不明白。我与火容儿离开府上之后,那里一定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既然如此,你又是如何通过重重把守来到这里的呢?还有,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这里?”
不等焰魔驹继续问询下去,面前的怡真公主忽然用力跺了下脚,怪叫一声“糟糕”,转身快跑回之前的岩体背后,焰魔驹顺势追了上去,赶到跟前,惊讶发现刚刚怡真公主落脚点的旁边处,幻海王正躺在那里,虽然身上的异状还未消退,但从其胸前起伏的情况来看,至少人还是活着的状态。
“幻海王!你居然一个人把他带到这么老远!我记得他的身体染上了不知名的禁术,沾了一点便会感染毒发。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适的情况?”
说着,焰魔驹抓起对方的双手,准备凑近观察。谁知后者突然甩掉他的双手,气鼓鼓道:“怎么,你是怕我也染上病,令你也招至牵连吗?”
“我……你……怎么会,我怎么可能如此狭隘?虽然你我的婚事稍显荒唐,但既然嫁给了焰魔驹,你便我的妻子。从今往后,无论健康与否,无论富有贫穷,我都将与我同进退,共祸福。如果真因为幻海王而令我俩双双毙命,那我也心甘情愿。”
本以为又要挨怡真公主一番冷潮热讽,但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竟然点起脚尖,主动送来香唇热吻。虽然已经有了昨夜的夫妻之实,但初为人夫的焰魔驹对于这种场面还是相当拘谨的,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做些回复对方的举动。也就在这个时候,几声轻咳忽然从侧面传来,焰魔驹顺着余光瞟去,惊讶发现本应该已经远离此地的天微,竟然又折返了回来。
“你你你你你~”
不知原由的怡真公主被强行推开,刚刚燃起的烈火就被这么盆水给浇灭了,一股强烈的怒意当即自体内升起,眼看就要发作,焰魔驹赶紧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天微,这才成功避免了一场“家族暴力”。
“你是天贵人的公子天微?你怎么在这里?难道说……”
就在怡真公主准备第三刀出刀的时候,焰魔驹赶紧将其按住,而后耐心解释道:“之前就是他帮火容儿止血疗伤的,不要误会。”
“他?他不应该与天贵人是一边的吗?怎么,他也叛变了?”
对于“也”这个字眼,焰魔驹显得十分在意,毕竟霍重背抬捅刀的事情,直至现在,他都无法接受。虽然在此期间,他已经想过无数种令对方死无葬身之地的办法,但当这个事实从别人口中说出的时候,曾经身为同伴的自己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承受这样的残酷事实,好一会儿都不去接怡真公主的话。
“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我刚才从东边转了圈,那里有条小河,所以我就用地上的石头暂时打出了一只石碗,装了些水回来给你们喝。东西我放在石头上,你们慢慢聊,我再出去看看。”
“哎,等等!”
转过身的天微刚要离开,听见焰魔驹出口将自己叫住,于是笑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吗?”
“不。我的意思是,你你已经是自由之身,不用再待在附近了。之前将你掳来,是我的不对。从今往后,我们恩怨两消,就此别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