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冷喝在体内响起,灵乐的心神强行控制着源种的力量不断压缩体内爆满的灵气。
筋脉因为承受不住灵压,而不断崩裂,灵乐好似感觉不到疼痛,面无表情地擦了下嘴角的血迹,继续控制着心神压制。
在这般对峙中,幽绿能量好似感觉到她的决心,似无奈,又似妥协,化作一颗小小的绿色种子,种在了她的丹田之上。
旋即,一股剧烈的吸力从绿色种子身上传出,那暴动的灵气似乎有了归属一般,不断地朝着它涌去。
在灵气的冲刷之下,绿色种子开始在她面前发出嫩绿的芽儿。
又过了一会,绿芽开始长出一片浅绿的叶子。
灵乐的心神就这么默默注视着体内发生的一切,她没有干预,但是在看到那股力量被控制以后,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等到第二片叶子长出来以后,体内的灵气已经彻底消失。
她闭眸感受了下,发现这些灵气并非是完全消失,而是潜藏在叶子之中。
她探出一缕心神抚摸了浅绿叶子,那叶子颤了颤,两片叶子开始靠近。
不知为何,灵乐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果然,下一秒,那两片叶子合拢在一起,给她比一个爱心。
灵乐:“……”
真的有毒。
她匆匆看了一眼,立马退出心神状态。
随着她睁开眼,一道青芒很快从她眼里消退。
她站起身,活动了关节,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她也感知到自己已经迈入幻术境七重。
还好,只提升了三阶,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
毕竟这具身体,她并未完全熟悉力量,如果提升地太快,她更难以掌握肉身的力量。
望着那突然沉寂下来的灵乐,青衫男子的眸中突然泛起紫意,术法流转中,无数繁复的符文在他眼底一一掠过,旋即在瞳孔中汇聚成一道阴阳双鱼的图案。
不过片刻,他的双眸恢复了正常,但他的神色却显出一种迷茫。
奇怪,他自以为傲的天命术在遇到她以后,竟然无法施展。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三个原因。
一是此人与他的未来有关。
二是此人蒙蔽天道,凡人无法窥探天机。
三是此人超脱命理之外,是个变数,未来无法预计。
但是,这真的可能吗?
莫不是他寿命将至,术法出了问题?
他不信邪地再度施法,阴阳双鱼浮现片刻,很快又隐没在瞳孔之内。
依旧——无法看透她的前生今生未来。
多次尝试后,他的鼻间缓缓流出了鲜血。
以墨立马在神识中大声嚷嚷:“灵乐,我就说吧,他对你图谋不轨!你看,他看你都看流鼻血了!”
灵乐无语:“笨猫,那是天道反噬造成的!”
“我不管,他今日敢对你流鼻血,他日便敢对你流口水,这个人,居心不良!小爷不允许你接近他!”以墨对着她脑袋就是一顿蹦迪,试图将她踩醒。
片刻,灵乐的头发就成了一团惨不忍睹的鸡窝。
她面无表情地将它一把拽下来,中途还不慎扯掉了自己的几根头发。
“……”
沉默片刻,她舌尖顶了顶牙齿:“以墨!”
“别叫小爷,小爷我不在!”幼猫双爪捂着耳朵,做出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模样。
她深吸一口气,胡乱将头发绑了下,抬头却见青衫男子的鼻血快滴到下唇了。
“……”
她从意戒中取出一张手帕给他,好心指了指:“你的血,再不擦要流嘴里了。”
青衫男子一向淡漠的面容出现了裂痕,原本沉浸的思绪也瞬间回神。
他是谁?他在做什么?
当面流鼻血跟当面吃屎有什么区别?
他,一世英明就那么毁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接过手帕,飞快地闪到一个角落里,开始自闭。
啊不,擦鼻血去了。
灵乐非常自觉地别过头。
也不知这个人方才是动用什么术法了,竟然遭了天道反噬。
这种事,可不多见啊。
三息过后,他缓缓走了过来,想了想,有些嗫嚅:“多谢阁下的手帕了,不过这……”
她立马反应过来:“不用还我了,送你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而后拳头抵唇,轻咳了一声,极为生硬地转移话题:“阁下方才可是成功收服源种了?”
她缓缓点了下头:“不过可惜,这个珠子并不是真正的木源种,只是木源种的一道分身。”
这并非是她胡说,而是她在吸收完那颗珠子的能量后,才得到这么一个信息。
“只是一个分身,你便险些爆体,若是真正的木源种,只会比今日的情况凶险百倍。”说到正事,他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
灵乐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说到底,还是因为现在的她实在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