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熙得空回来休息,虞佳笑一副夸张的表情:“哎哟哟,这不是周家二少奶奶吗,失敬失敬。”
“别闹。”林语熙拍了她一下,又问,“你跟史唐没打架吧?”
“打什么架,我是那种粗鲁的人嘛。”虞佳笑晃着腿,“不过他爷爷把我叫过去,问我结婚了没有,奇奇怪怪。”
林语熙喝着香槟,往史爷爷那边瞧了眼:“那你怎么回答的?”
谭星辰迫不及待抢着回答:“这个女的疯了,你知道她跟史爷爷说什么吗?她说,您老要是想追我,得先排个队,你孙子还没追到呢。”
“……”林语熙一口香槟差点呛到气管里,给虞佳笑竖了个大拇指,“佩服。”
虞佳笑:“你就说老爷子开不开心吧,笑得跟朵花似的。”
谭星辰眼尖地发现什么:“语熙姐,你裙子后面的链子怎么丢了?”
虞佳笑的视线立刻飘向她后背。
林语熙身体一僵,反手摸了一下,真的不见了。
“可能不小心掉了。”她佯装镇定,因为自己也没察觉到底什么时候不见的。
在套房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
“这都能掉。”谭星辰说,“这裙子质量不行啊。”
虞佳笑眼神古怪:“你懂什么。”
林语熙抬头看向周晏京,他正跟周晟安站在一处说话。
大哥一贯沉稳端谨,他看上去十足风流,站姿松懒,右手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细长水晶链缠绕在他扇骨般修长的骨节,烁亮星芒闪耀。
宾客如云的宴会,他在大庭广众下把玩着她裙子上丢失的水晶链。
这人……怎么这样?
“语熙。”
突然响起的声音拯救了快要被羞耻淹没的林语熙,她起身过去凌雅琼那。
奶奶跟周启禛都在,周晟安和周晏京也走了过来。
林语熙瞄他一眼,他手上的链子已经看不见了,不知收到了哪里。
“过来坐吧。”凌雅琼把她叫过去。
林语熙坐到她身边,凌雅琼拿出一只复古的紫檀木首饰盒,里面丝绒衬布上,放着一对翡翠手镯。
浓郁欲滴的满绿色泽,温润起光的质感。
翡翠素有珠宝之王之称,其中又以帝王绿最为珍稀名贵,去年国际珠宝展上,一只镯子就拍出了六千万的天价。
而凌雅琼手上这对,通透细腻的帝王绿阳绿翡翠手镯,色、种、水都达到顶级,价值只会更高,难以估量。
“这是当年我跟你爸爸结婚时,你奶奶送给我的新婚贺礼。”
凌雅琼把林语熙的手拉过去,亲手帮她戴上镯子。
她手腕莹白纤瘦,翡翠碧绿如洗,像是天生就该戴在她手上的。
“你和晏京一路走来不容易,不管当初的出发点是什么,你们两个情深意笃,这比什么都重要。”
原本只是一场为了老太太的身体不得已而妥协的协议婚姻,当初的凌雅琼没料到一棵塑料树,阴差阳错会结出最好的果实。
曾经她觉得这婆婆胡搅蛮缠,现在看来,这家里,还真没人能斗得过这个成精的老太太。
凌雅琼说:“这对镯子意义非凡,今天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们两个往后夫妻一体,同心同德。”
翡翠细腻温凉的触感贴上林语熙手腕,带着周家几代传承的厚重感。
除了名贵,这对镯子更象征着家族传承的意义。
她没有将这对镯子留给大哥将来的妻子,而是当着一家人的面给了她,这是林语熙完全没想到的。
这意味着,凌雅琼终于认可她了吗?
沉甸甸的翡翠手镯压着手腕,林语熙说:“谢谢凌阿姨。”
“以后别叫阿姨了。”凌雅琼神色温和,“叫妈吧。”
林语熙顿了顿,改口:“谢谢妈。”
一旁奶奶笑眯眯坐着,深藏功与名。
林语熙戴着镯子回来时,虞佳笑和谭星辰像两个殷勤的小太监,一左一右分别搀着她一只胳膊。
盯着她手腕上的镯子,馋得眼珠子恨不得粘在上面。
虞佳笑苦口婆心:“你看啊,你有两只,就咱俩这过命的交情,分我一只不过分吧?”
谭星辰不甘示弱:“你看啊,你有两只,我跟她一人一只是不是刚好?”
说完,对上林语熙幽幽的目光:“有你们俩真是我的福气。”
……
这一晚,林语熙无疑成了整场宴会的焦点,一直到拍卖会结束,还不时有人来同她敬酒、攀谈。
离开宴会时,她已经有些微醺,出门,周晏京将外套解下,披在她肩上。
上车后她有点闷,把车窗开了一半。
夏夜微凉,风拂起她发丝放肆地飘舞,她被周晏京抱在腿上,在幽暗的光和呼啸的风声里吻在一起。
西服的遮掩下,周晏京的手滑过她光裸的后脊。
“你是不是偷了我的链子?”林语熙质问他。
“你说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