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京到的时候,party已经进行到后半场。
别墅里酒香暖热,他进来时,身上披裹一层春夜的寒凉。
瞧见他,门口正打扑克往脸上贴条的几个扔了牌就要站起来:“京哥。”
“玩你们的。”周晏京径直从他们身旁走过。
林语熙还在沙发上睡着。
换个别的人史唐就随便扔楼上空房间爱睡睡了,林语熙他不敢动,拿了条毛毯给她盖着,守在她旁边,怕哪个喝多了过来不小心碰着她。
他靠着沙发等得差点睡过去,脑袋栽了一下,猛地惊醒,扭头一看,沙发上连人带毯子都没了。
史唐当场就一个激灵蹿了起来:“我嫂子呢?”
旁边的人手里酒杯差点被他吓掉:“艾玛,你鬼叫个什么玩意——刚京哥抱走了。”
三月份的天,瞧着暖了,实际还冷着。
夜里风凉,周晏京用毯子把林语熙裹得很严实,公主抱着出门时,她好像醒了。
眯开双眼,雾蒙蒙的眸子望着他。
周晏京没想到她醒这么快,想她会不会又觉得他言而无信,说好不出现的。
“再睡会吧。”他温声说,“睡醒就不会看见我了。”
她也不说话,不知道听没听懂,就那么望了他一会。
“周晏京。”她叫他名字,嗓音像被沁着果香的酒泡过,和平时不太一样的酥软。
“下雪了。”
周晏京抬头看看空茫的夜色,哪里有雪。
别墅外的小路清幽宁静,路旁亮着明黄的灯,周晏京抱着她,慢慢走着。
“下了吗?”他很耐心地问。
“嗯。”林语熙很乖地窝在他怀里,“我心里下雪了。”
周晏京听着她的醉言醉语,心口像一把雪化开,化成滚烫的热意。
他们曾相爱在一个雪季。
林语熙又闭上眼,歪在他肩上呢喃:“我想要一个雪人。”
春天里上哪给她堆一个雪人呢?
老刘老远就下车等着,打开后座车门,周晏京弯腰抱着林语熙坐进去,小心护着她脑袋。
他把拿出来的女士外套和包包放到另一侧座椅,把人抱在腿上。
明明有宽敞的座椅,还是想多抱一会。
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她喝醉了真的很乖,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好像又睡着了。
老刘见怪不怪,关上车门跑回前面开车。
车厢里开着暖风,包裹在身上的暖意催化了血液里的酒精和咖啡因,林语熙安静了没多久,就在浑身的闷热里躁动起来。
她觉得很热,想摆脱身上的束缚,可毛毯包裹得太紧,怎么都弄不掉,她皱着眉挣扎起来。
很快,有人解救了她。
闷在身上的茧被剥掉了,热意散开,她安静下来,身上的汗不知是热出来的,还是刚才扭动挣扎出来的。
她伏在周晏京身上喘气,匀细热烫的吐息,一丝不差地拢在他颈窝里。
她醉得昏沉,看不见男人忍耐吞咽的喉结,她自己身上热得厉害,所以感觉不到西裤下方被她蹭起的热度。
周晏京把她往前抱了抱,避开。
那酒不是什么好酒,平时酒品很好只会安静睡觉的人,今天在他身上很不安生。
“好热……”她乱动着,想把领口扯开。
周晏京捉住她手,长长叹出一口浊气:“这又是什么新型处罚,考验我意志力呢?”
林语熙听不懂,神经亢奋地跳动着,头很晕,有点痛。
她不舒服地拧着眉,周晏京捏住她下颌骨,她双唇便反射性地启开,呼出的热息带着香甜的味道。
周晏京眸色深沉地看了会,低头含住她滑软的粉唇,缓慢而轻柔地吻着,低声问她:“明天会生气吗?”
她不懂回答,只是本能地对他打开了齿关。
周晏京气息重了两分,舌尖与她勾缠在一起,慢慢地越吻越深。
口腔中的热意都被夺走,那种不安的躁动仿佛得到安抚,林语熙紧皱的眉松开了,在快要缺氧的吻里发出细弱的哼吟。
周晏京忽然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口,沉声命令:“停车。”
老刘赶紧将车停在路边。
周晏京的声线透出一种异样的低哑:“你打辆车回去,待会我自己开。”
老刘根本不敢往后看,忙不迭下车跑了。
车门一关,后座的两个人便密不透风地吻在了一起。
周晏京把林语熙的身体托起来,膝盖分开。
他吻得又凶又霸道,指腹的纹路里带着微凉的粗粝感,揉弄着她耳根和后颈。
血液很热,神经末梢又被抚慰得很舒服,林语熙四肢发软坐在他身上,乖顺地仰着脑袋让他吻。
血液里的亢奋得到消解,像飘了起来,在云朵上翻滚。
寂静旷然的马路上偶有车灯一晃而过,黑色幻影在树下阴影中漫长地停留。
火焰炽烈燃烧过后留下羸弱的火苗,持久而温存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