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爷爷牛奋很清楚的知道要是将牛大胆逼急了,他们家就该散了,他腿脚不灵活,大儿子算是废了,小儿子肩不能挑,唯有牛大胆这个老二能挑能扛。
而且牛奋也不敢肯定小儿子牛顺能考上功名,这就是一个未知数,要是逼惨了老二闹分家他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老三”
牛奋轻声喊了小儿子一声,让牛顺将眼中的欲望收了回去。
原主奶奶张小花也不哭了,这个老太婆平时揉揉诺诺的,但是她不傻,要是这个唯一的儿媳被当了,她以后就要伺候一大家子。
张小花拍了一下牛顺,对于家里的情况她不是不清楚家里一直对不住老二,但老大靠不住,老二念书识字是有天赋,但家里需要人手不可能会让他去上学。
等家里条件好了点,又怀上老三,年幼时原主的父亲就失去了几次束脩的机会,而等到老三大了,张小花能下地干活后,他已经大了,没脸去跟一堆小孩挤一个课堂。
赵娣是老二的命根子了,她可以开口让其卖儿子但绝对不能开口让儿子当妻,她可以磋磨儿媳,怎么磋磨都行他儿子孝顺,但当妻的话绝对翻脸。
施琅一来就看了场大戏,这家人之后会卖地为了给牛顺交束脩,前期都投入那么多了,没看到结果,这家人是不会甘心的。
而他就是等那个时候,不过现在先对原主的大伯牛大壮出手,此刻他正在赌坊内大杀四方,手上的十几两现在已经翻倍。
牛大壮他能几个月不着家,其实运气非常不错比常人多一点,但这人并不是老老实实的去做事,要是他去将精力都放在做事上,他完全可以靠着这份气运白手起家。
只不过他就是想要不劳而获,他就喜欢在赌桌上的感觉,那是非常耗费气运的,当他的好运消耗完了,就是倒霉的开始,加上赌坊千术他每次都是先赢后赔。
施琅调动周边的傀儡去给他下套,本该可以在外浪荡半年的牛大壮三天时间被傀儡下套玩的他不但身无分文,还倒欠庄家几十两,这钱他肯定拿不出来,赌坊的人一定会去找他爹牛奋。
那个傀儡只是在一边挑动他的神经,牛大壮本来就不是个坚定的人,花三天时间已经是他有节制的下注了。
本来他是不可能会欠债的,被傀儡刺激了两天,牛大壮想要翻本,他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有些许气运,毕竟都在赌桌上玩了那么多次了,一上来就不按往常的套路来,他自我感觉好运在后头。
在这方圆几里地,谁人不知牛大壮这个常年混迹赌坊的人,赌坊能借出的钱早已算好他一家子所有的资产翻一倍。
第四天天色蒙蒙亮,赌坊的人就浩浩荡荡的上门了。
嘭嘭嘭——
“那个天杀一大早扰人清梦?”
昨日知道有钱束脩后兴奋一整晚的牛顺才刚刚要睡着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让他一肚子火气骂骂咧咧的打开门。
他刚冒头就被人一把薅住头发用力扯出房子,痛的他咿呀鬼叫,这动静让本来就被吵醒的人纷纷走出房间。
他们出来一看大门外站着十几个大汉,神情不由的一紧,原主奶奶张小花见自己的小儿子被人薅着头发急忙上前打算解围,被人一脚蹬的远远的。
“哎呦喂,快来人啊,打死个人了。”
张小花被踹了倒在大门口不远,她急的大声呼喊,村里的人也都闻声跑了出来,有些人手里还拿着锄头镰刀草叉子。
“别嚎了,我们是悦方斋的,今日上门要账。”
领头的人见惯了这种事,他等村里的大部分人都差不多到齐了才出声,有凭有据村子里的人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而且这个村子很多人都在悦方斋的掌柜手底下做事。
村民听到是悦方斋的人也都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了,纷纷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站在一边看戏,他们可不敢对悦方斋的人出手,先别说十几个壮汉在一边虎视眈眈,就问你还想不想租田地了吧。
他们这些村民很多都租用悦方斋的田地进行耕种,而且悦方斋是什么地方,赌场啊,牛家人中就有个牛大壮不是天天出入赌坊的吗?
身为一家之主的牛奋站出来他仔细打量着来人,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牛大壮,只能询问领头的人。
“悦方斋?你们来要什么账?”
“当然是来要牛大壮欠下的钱啊,你昨日卖了地我家老爷怕你跑咯,这是欠条,总共四十八两七钱加利息五十两,你们是打算怎么还啊。”
听到他的话,牛家人吓坏了,五十两,这钱他们就没见过,一年累死累活的就只能存下几两银子,这一时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来五十两啊。
“顺,顺啊,你来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怎么就欠五十两了。”
牛奋昨日卖掉的一些地换来的十几两还没焐热,一大早就要被赌坊的人抢去他不甘心,招呼牛顺来看看欠条上面写的是什么。
牛顺听闻也着急,本来昨晚听到他爹牛奋说卖了地今日就去市集买一套衣衫去束脩,只是现在看来束脩可能要泡汤,他急忙上去想要伸手接过那张欠条被一脚踢开。
“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