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离开。
他和周若水站到一边,目光不住的落在伍广生的身上。
伍广生看起来格外的可怜,身形也显得异常的消瘦,人一直都坐在房门前,嘴里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
那模样,就像是犯了癔症的人一般。
“和我讲讲,伍艳丽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
心病还需心药医。
只有弄清楚了在伍艳丽身上发生的事情,或许才有办法缓解伍艳丽心中的痛苦,一点点的帮助他解开心结,让父女两人再度修好。
这也是王渊唯一能够为伍广生做的事情了。
周若水犹豫片刻,这才跟着说道:“早在伍艳丽和伍广生分开以后,他就跟随自己的夫君来到了雍州当中,当时这里还是大北王朝的天下,由于这里连年战乱,导致民不聊生。”
“伍艳丽两人过得也并不是很好。”
“后来他夫君又把自己的母亲给接了过来,他们的日子倒是过得越发的清贫。”
“三年前,他的那位夫君便已经去世,但并不是伍广生所说的游手好闲。”
“虽然也没什么大的本事,身上也没有功名,但至少一直都在想着养家糊口。”
“后来也是因为日子的负担越来越重,所以才染上了肺痨,于三年前死去,而在这三年的时间里,伍艳丽一直都在照顾着她的婆婆,日子也过得越来越糟糕。”
“就在前几天,她婆婆重病一场,要不是她苦苦哀求,这才从药房里面拿到了药,估计她婆婆早就已经死了…”
周若水已经搜集到了许多和伍艳丽有关的消息。
当然,这些事情自然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只是一直都有伍广生在场,再加上王渊也没有过多的询问,周若水这才没有全盘托出。
要是让伍广生知道自己的女儿受了如此大的罪,估计心中肯定也会不好受?
其实换成其他人也是如此,自己的女儿在自己的心里就像是宝贝疙瘩一样,谁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苦?
可伍艳丽这些年来,过的的确是很糟糕,让人有些心疼。
“原来是这样…”
“所以伍艳丽还是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在了伍广生的身上。”
“当初,要是让她和她的夫君两人早早结婚,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了。”
“只可惜,天下大势都说不定,谁又知道明天会发生些什么呢?”
王渊不禁跟着摇头感叹了起来。
“公子也不需要为这种事情烦恼。”
“天下之大,这种事情也比比皆是,我们遇到了,若是能够帮忙,那样自然最好。”
“但要是帮不了忙的话,我们也就只能把该做的一切都做好了…”
周若水跟着安慰了几句。
她知道王渊心系百姓,可人的秉性不同,就算是九州太平,王渊能够一统江山,哪怕是真的有一个和平盛世,可背地之中依旧会有着一些捣乱的人。
这是永远都不会改的定论。
哪怕就算是在大王村之内,不也有那些飞扬跋扈之人吗?
说到底,这一切也全部都是根源问题而已,根本没有办法解决。
毕竟,人心和人性才是最难懂的东西。
正当王渊两人说话的同时,便看到房门再次打开,伍艳丽从里面走了出来,不耐烦的跟着说道:“我娘还需要睡觉,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呆着了?”
“赶紧从这里离开!要不然的话,我立刻就会报官!”
伍广生赶紧上前,连忙跟着说道:“女儿!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现在需要钱,我这里刚好有一些银子,你现在去应急!”
他把准备好的碎银子放在了门前,那模样显得格外的卑微。
王渊甚至都不忍直视。
伍艳丽看了一眼地上的碎银子以后,想都没想的就直接拿了起来,转身就要重新回房。
“等一下。”
始终都没有说话的王渊徐徐上前。
“王先生,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伍广生疑惑的询问。
伍艳丽也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向了王渊。
王渊并没有理会伍广生,他心里的怒火也在节节攀升,父亲都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身为人子,又怎么能这般铁石心肠呢?
况且,伍广生还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难道这还不够赎罪?
“你小小年纪,心肠倒是狠的很!”
“你看看你父亲都成什么样子了?”
“这些年来,我知道你过得很痛苦,但你父亲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可你自己脚下的泡,也全部都是你自己走出来的,当初不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吗?”
“现在又怪得了谁?”
王渊不断的质问着眼前的伍艳丽。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而眼前的伍艳丽便站在这不忠不孝!
虽然对待自己的婆婆算是有仁有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