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新兵蛋子,带他们上山磨练磨练,他们不认识你,我只是说你是我的表弟。”
温瑾除了担心节外生枝,也希望春宜可以真正地放松下来,做回自己。
春宜出了京城后,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脸上也带了笑容。
“我们这次去哪里?”
温瑾一说,春宜才知道目的地并不远,就在清渠寺邻近的山坡,那里是一群落草为寇的僧人和老兵,原本都没做什么坏事,只是最近京城里意外走丢几个姑娘。
据调查,都是上了平芜山。
宣怀帝之所以注意到这件事,还是因为他喜欢的一个戏子也被掳走了,他气急之后让温瑾去把他们都拿下。
要么招安,要么打杀,生死不论。
最主要的是把那个戏子解救出来。
温瑾虽然鄙视他的这种做法,但也想着把那些姑娘都救下来,听说都是快要嫁人的姑娘家。
婚期将至,这时候被掳走了,不知道夫家是怎么想的。
平芜山下原本是桃花源一样的生活,后来因为战乱征兵,这里只剩下妇女儿童,越过越穷。
久而久之,这里变成了一座无人村庄。
春宜和温瑾等人走在这里时,莫名觉得阴森森的。
明明许久没人居住,每家的屋檐上还挂着红色的大灯笼,连对联上的墨汁都还没干,村口的大石头上还拴着一头牛,像是下一刻就有人来牵走它。
“那些土匪是住在村子里还是山上?”春宜问。
温瑾也觉得奇怪,“来这里的探子说,土匪们都住在山上,这里的生活痕迹看起来又不像这样。”
他下马,走到那棵树下,摸了摸马面前的青草。
“这草一定是今早割下来的,不会超过两个时辰。”他转身看向春宜,不知道危险逼近。
“会不会是探子......”
春宜明明眼睛都没动,也就一瞬间,眼前扬起一阵黄沙,她飞身而至时,黄沙散尽,温瑾消失在了眼前。
人群开始骚动,他们都想过来看是怎么回事,新兵蛋子的好奇心在他们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春宜一扬手,他们又站在原地不敢动。
还没到达平芜山,主帅就被掳走,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春宜蹲下来捏了捏地上残留的黄沙,分心想温瑾该去庙里拜拜了,每一次被掳走的人都是他。
地上的黄沙湿润,有一股狼粪便的味道,村庄附近不会有狼,但是平芜山上一定有狼。
她握紧手上的黄沙,任由它从掌心流下,心里想着对策。
平芜山上的人绝对不是土匪这么简单,一定有军师,也有武功上佳的人,还有懂医术的人。
村庄中的布置显而易见是迷魂阵,说不定暗地里还有人在看着他们。
能够掳走温瑾不发出一点声响,武功一定在她之上,而这空气中隐隐留下一股迷药的味道,并不浓郁,里面的药材都是极品。
听着身后的议论声,春宜收回心思。
“全部原地扎营。”
一个看起来就很话多的兵问道:“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住?这地上都结冰了,怎么睡得着。”他早就看不惯这个看起来瘦弱,但是备受主帅关注的关系户。
春宜都没回头,招了招手,追风从暗处出来,将刀横在他的喉间。
所有的小兵都惊慌失措,他们这一路居然没发现有人跟着。
“喜欢睡温暖的大床就回家去,在军营里,在战场上,能够舒服睡着的时候只有是死了的时候。”春宜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人再有微词。
当然他们心里怎么想她也管不着,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这群散沙尽量往一个方向扒拉一下,别散得太开。
冷冰冰的馒头配上屋檐下挂的腊肉,大家都望梅止渴。
刚才有人想去拿,春宜的语气比馒头还要冷冰冰。
“你觉得你的武功比温瑾好,你就去,你觉得你百毒不侵毒不死,你就去。”
虽然这话不好听,但这群刚进军营有些自视清高的新兵就吃这一套。
夜晚,所有人都躺下,有一个士兵晚上喝水喝多了起来解决生理问题,发现火堆旁只有春宜一个人守着夜。
空中飘着小雨,等落在人身上就已经变成了冰碴子,刚才他上厕所都觉得要冻掉了,这瘦弱的男人居然坐在这里纹丝不动。
“要不要我替你一会儿?”他于心不忍道。
春宜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他在跟她说话,“不用,回去睡觉,明天赶路不要拖后腿就行。”心情不美妙,说出来的话都带刺。
她过意不去,将火堆里埋着的红薯扔给他。
小兵晚上本来就没吃饱,等吃了两口才想起来问:“哪里来的红薯?真甜。”
春宜拨了拨火堆,听着里面燃起来劈里啪啦的声音。
“地窖里拿的。”她扬了扬下巴。
小兵整个人僵硬住,“你不是说有毒吗?”他嘴里的那一块包着不敢动。
“你吃了也没死。”
他被这句话气急,拿着红薯转身就走,两口吃完了才进入营帐。
睡他旁边的人被他身上的冷气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