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败总得有人负责。
首要责任肯定是身为主将的和度,但和度是阿济格的儿子,也是他任命的。算来算去,责任便落到了阿济格头上。
阿济格当然不想负责,所以只能找个人,而索浑这个倒霉鬼就是最好的人选。
本来不应该做的如此绝,死了还要侮辱他的尸体,但阿济格打算借此立威。他面向众人大声道:“索浑是我家的忠仆,在本王很小时候就跟着本王了。但他有罪,本王便不得不处置。”
“这次西进泰安,必生擒崇祯皇帝,但前提是你们都得卖力,都得听本王的话。你们这些人,论与本王的关系,肯定不如索浑。若有错,也别指望本王会对你们特别宽宥。”
“此战,怯战不前者斩,临阵脱逃者斩,乱我军心者斩,攻城不利者斩,……”
阿济格一连说了十几个斩杀的理由,彻底震慑了所有人,最后他高声喊道:“擂鼓,让所有人汇聚,准备出发。”
泰安城中,诸将汇聚,除了马进忠和张君尧在前方御敌外,其他的人都在。
阿济格兴兵三万,前来进攻泰安,其中一万左右是战力强横的八旗兵,剩下的是之前投靠的各路明军。
马进忠虽然占据要隘,不断阻击,但他手下士卒多为新募,战力甚至比守德州之时还弱。面对清军铺天盖地的进攻,他只能逐步撤退,依靠泰山周边的有利地形迟延对方的进军速度。
就这两日,马进忠已经发了四封求援信了。
这是第五封。
朱由哲听着士卒的念诵,沉默了良久,说道:“让马进忠撤吧!但不能直接撤往泰安,向泰山深处撤。”
说完,朱由哲转向泰安知府张一平,“张爱卿,城中百姓都撤完了吗?”
张一平忙回道:“知道清军在肥城屠城的事后,百姓十分配合。虽然目前城中还有一些百姓,但数目不多,今日便可撤完。只是车马太少,多数也只能逃入距离最近的龟山。”
朱由哲知道张一平这是在抱怨。城中乃至周边的百姓数万百姓迁移,这是个大工程。
他曾向朱由哲建议,调用骑兵中的马匹运送百姓,但被朱由哲直接拒绝了。
在这个时候,一骑,一马都不能轻易动,他们必须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接下来的战事。
然后张一平只能找来牛车、驴车,甚至衙役、乡勇手提肩扛,助那些拖家带口的百姓艰难向西或东迁。
这几日,泰安城中,大小官吏都累的够呛。
朱由哲这时也只能苦笑一声,,淡淡说道:“龟山就龟山吧!有余力的向莱芜和新泰方向走,没余力就选临近的沮涞山和梁父山。杨副将,你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杨御华抱拳道:“禀陛下,有张君尧引荐,周边山中土寇除了少数犹豫不决外,其他都愿降。但有不少因为担心朝廷会借机平叛他们,不愿放开他们的山寨让我军进入。”
朱由哲轻轻的点了点头。
官府和盗匪,本就缺少互信。他们接受朝廷招安是一回事,他们愿意放朝廷军马进驻他们的山寨是另一回事。
毕竟,这种事最后很容易变成鸠占鹊巢。
“愿意让出山寨者,授官,重赏,给武器,给钱粮。同时,不要轻易吞并他们的人,以作表率。对于不让出山寨的,告诉他们,只要不投靠清军,事后朕便会给他们记上一功。但若在大明和东虏对战期间,他们投靠东虏,或者做出洗劫落难百姓,甚至帮助东虏攻打大明军队者。只要大明不亡,朕定灭其九族。”
语气森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冷意。
杨御华抱拳领命,“陛下,家兄来信,问是否需要他亲自率部前来?”
朱由哲摇了摇头,“不用,让他牢牢守住泗水防线。只要他大军在那里,随时可以威胁清军侧翼,便是对朕最大的帮助。”
杨御华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朱由哲转向马科,“马爱卿,骑兵的招募进行的怎么样了?”
马科抱拳道:“一千骑卒已招募完成,但他们也只是会骑马,缺乏战阵经验,得训练之后才能上阵。”
朱由哲微微点头,“你留下五百,让他们随军,剩下的送回安丘。朕对你没特别的要求,整个山东都是你的战场,你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马科顿时愣住了,“那陛下,末将要做什么啊!”
朱由哲道:“做什么都行,袭击清军后方,扰乱清军动向,烧毁清军粮草等。反正只要有伤清军的事,你都可以做,就是别和清军硬碰硬。我们骑兵太少,没资格和他们拼消耗。”
朱由哲看着马科,“还有,你现在手下有骑兵一千六百多,去之前剥掉的清军铠甲中选出一千六百套。今后,你和你手下的士卒就穿着这些清军铠甲,打着清军的旗号行事。”
马科微微皱眉,“陛下,这事不太好办啊!我们脑后可没有那猪尾巴。”说着,看向爱松古。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爱松古,让他尴尬的低下了头。
朱由哲冷声道:“无论以前爱松古是谁的人?但他目前是我大明的千总,朕不允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