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个锦衣卫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分两排,虎背熊腰,傲然而立。
能力如何暂且不论,至少看起来是气势上十足。
朱由哲从面前的一个锦衣卫腰间抽出他的绣春刀,刀体细长,闪着冷光。“叫什么名字?”
“小人孟大春。”
“你呢!”
朱由哲转头向他旁边的锦衣卫问道。
“小人王六。”
高文彩上前道:“陛下,这二十人都是良家子弟,与朝内大臣无任何瓜葛。孟大春是下官手下百户,为人忠厚,自小学武,陛下可以信任他。”
朱由哲点了点头,问道:“他们之中,谁干过审问人的活?”
高文彩指向一个留着虬髯的中年男子道:“他,马文志,以前是通州县县衙的狱卒。就是因为审问犯人出名,这才被破格提升为锦衣卫。”
“小人马文志,给陛下磕头了。”
说着,只见他双膝跪地,对着崇祯皇帝“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头磕在坚硬的青石砖上,额头上青紫一片,看的朱由哲一阵肉疼。
这又是个实在人。
不得不说,高文彩还是挺会办事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人。
朱由哲摆手虚托了他一下,“壮士,快快请起。今后不必这么实在,替朕办好事比一切都强。”
“万岁放心,下官没别的本事,就是听话。”
朱由哲笑了笑,把刀插回孟大春的刀鞘内,面向众人大声道。
“自即日起,你们二十人。孟大春升为锦衣卫千户,是你们的头,其他的所有人都升为百户。”
“谢陛下!”
“你们从锦衣卫系统里面剥离出来。今后只受朕一个人指挥,只听朕一个人的命令。哪怕是你们以前的顶头上司高文彩和李若琏,今后也不能对你们下令。朕说的清楚吗?”
“清楚!”
“只要是朕的旨意,无论对方是皇亲国戚,还是朝廷大员。该逮的逮,该杀的杀?但凡有一丝犹豫和质疑,就给朕滚出去。你们听明白了吗?”
“明白!”
“你们是锦衣卫,是朕的刀,是朕的盾,是朕的依靠。朕会给你们高官厚禄,会给你们荣华富贵,但你们需要向朕证明你们值得这一切。从即日起,你们便是朕最信任的人,也是朕最后的依靠。”
一席话说的众锦衣卫振奋不已,“嗷嗷”狂叫。
平日他们都是无人在意的小卒,今日他们成了大明朝的依靠。
待他们安静下来,朱由哲下令。
“孟大春,带十五个人留下。王大伴,你带马文志和剩下的五个人去审那个小张子。朕只要结果,过程勿论。”
夕阳西下,红色的余晖洒向紫禁城。
原先负责护卫崇祯皇帝安全的禁军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被孟大春及十四个锦衣卫替代了下去。
禁军们脸色惊恐,本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缩着头等待处罚。
但崇祯皇帝却只对他们说今后由这些锦衣卫专司负责自己的日常安全,并没有对他们加以惩戒,只是将他们从护卫的内层赶到了外层。
但所有这些禁军都知道,今后的他们只能充当外层护卫,他们不再是崇祯皇帝最信任的人。
而孟大春他们则激动万分,神情傲然的看着下面心情低落的禁军。
朱由哲坐在台阶上,背靠圆柱,看着飘荡在斜上方的朱由检,“崇祯老哥,现在你相信五皇子不是因诅咒而死的了吧!”
朱由检默然的点了点头。
照顾朱慈焕的十六个宫女和太监,在四年内以各种理由死亡,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
除非有人担心他们泄露秘密,然后一个个的清除了他们。
“只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他们死了,弄死他们的人却还在。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们的亲近太监,还有他们周围的所有人。只要继续追查,总能查出点什么。”
朱由检脸色微动,“谢谢你。”
朱由哲一摆手,“不必。当年你想动勋贵的银子,这才拉出李国瑞这个典型,想通过他来警示其他勋贵。这件事不查明白,就动不了那些勋贵的银子。而现在的大明最缺的就是银子。”
朱由哲突然抬起头。
“崇祯老哥,你说李国瑞的死是不是也是他们弄的?”
朱由检一愣,“什么?”
“我是说,李国瑞一个偏远的外戚,虽富但没有实权。你说会不会有人故意逼死他,然后把薄待外戚的锅甩到你头上?从而避免你进一步向他们追饷。”
朱由检脸色变了又变,沉默不语。
不可能这样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以前的他以为万事皆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虽是皇帝,但好似这个大明并非他看到的那个样子。
现在,他有点糊涂了。
朱由哲扶着柱子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淡淡道:“不过,也没关系,试试水再说。走吧!崇祯老哥,弄走了一个张缙彦,再收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