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德化的话,小张子的眼睛动了动,心中有所意动。王德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翻供。
王德化的话再次响起,“小张子,不要怕,干爹在呢!干爹为你做主。”
听到这里,小张子不再犹豫,抬起头,“干爹,我……”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轻咳了一声。
小张子脸色微变,转头看去,正看到马文志那张阴沉而狠毒的脸,到嘴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王德化心情急切,额头上有丝丝汗珠。“小张子,你快说,快说呀!”
王承恩也不着急,只是淡淡的说道:“小张子,你若一切都照实说,皇爷可能念在你只是听令行事上,或可饶你一命。但若是反复无常,最后查证,那谁也救不了你。”
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小张子身上。
小张子看了看王德化,又看了看王承恩,最后落在马文志脸上。他突然大哭,朝向王德化道:“干爹,你让我监视皇爷的事,皇爷都知道了,您就别狡辩了。早早承认,还能活命。”
王德化脸色顿变,怒声叱道:“你个狗奴,竟敢冤枉咱家。”
说着,王德化从旁边番子腰间抽出长刀,向小张子砍去。
只听“砰”的一声,王德化手中的长刀倒飞了出去。
是孟大春紧急出刀,用刀背击飞了王德化手中的刀,接着孟大春一脚狠狠踹在王德化的肚子上。
他平时,最恨这些狗仗人势的太监。
王德化惨叫一声,疼的弯曲了身子,“你,你竟然打咱家?”
孟大春长刀放在王德化的脖子上,“打你,有陛下的命令,砍了你这个阉狗又如何?”
王德化脸色顿变,不敢再对孟大春放狠话,转向王承恩道:“王承恩,在你刚入宫时,可是认过咱家为干爹的。你就这样看着别人欺负咱家?”
王承恩脸色难看,上前摆了摆手,让孟大春放下刀。
“王公公,你以前对咱家确实不薄,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直接打到皇爷身上。瞒报小张子识字的事情,以便他向你禀告皇爷的一切。如此大逆不道,咱家岂能置之不理?”
王德化眼睛转了转,“咱家没有。”
呵!
王承恩轻笑一声,“到这时了,你还不承认?”
王承恩不再看他,而是转向其他人,“王德化大逆不道,与其他人无关。但敢持械反抗者,与其同罪。”
王德化转向其他人道:“王承恩冤枉咱家。杀了他,咱家保你们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孟大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还敢在此饶舌?”
孟大春持刀指向持刀的番子,“弃械,不然老子砍了你们。”
他身后的十数个锦衣卫也齐声大喊。
弃械!
弃械!
弃械!
看清形势的庞天寿也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道:“你们还愣着干吗,还不赶快放下武器,真想造反吗?”
听到他的话,周围几十个持刀的番子脸色大变,一个个的连忙丢了武器。
王承恩厉声道:“押下去。”
孟大春提溜着王德化出了司礼监。
王承恩走到庞天寿和吴元华身边,“庞公公,吴公公,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咱家还得将这里的事回禀给皇爷。”
庞天寿连忙拱手道:“王公公放心。那王公公,不,是王德化的住处?”
王承恩道:“抄了。抄到的一切直接封存,等待皇爷的命令。”
监牢里。
浸了盐的鞭子不断挥动,王德化被打的皮开肉绽。
王承恩从外面走进去,看着凄惨的王德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展示给王德化。
“王公,你看这是什么?”
王德化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看王承恩手中的那张纸,是小张子写给他的有关崇祯皇帝所写奏折里的内容。
“唉!没早烧了它。”
王德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王公公,咱家想见圣上一面。”
王承恩摇了摇头。
“陛下不想见你。看到了吗?”
王承恩指了指后面小太监端着的托盘,上面放了一个酒壶和一只酒杯。“那里面装的是毒酒。若你招供,皇爷答应可以让你死的舒服一点。”
王德化长叹了一口气,“好,咱家招。”
王承恩挥手,“放下王公。皇爷想知道,你得到这些消息后传给了谁,又为何要这么做?”
文华殿内,朱由检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十几堆的奏折,“这么多?”
王之心笑道:“皇爷,你让所有在朝官员、后补官员,以及太学生都要写如何扭转形势的奏折,这加起来当然多了。而且这仅是一小半,还有一大半在文渊阁没有搬来呢!”
朱由哲愣了片刻,长吐了一口气,“王之心,你们几个替朕找出陈名夏、方以智,张家玉三人的奏折。另外,下一道圣旨,招他们三人进宫。”
王之心愣道:“陛下,您是先看他们的奏折,还是先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