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哲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正午,仰头正看到朱由检刀刻般的怨毒眼神。
“大早上的,我又怎么惹到你了?”
朱由哲翻了一个身,就想继续睡去。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皇上,您醒了!”
朱由哲腾的直起身来,扭头望去。
身姿绰约,俏目盼盼,笑意嫣嫣,不是周皇后又是谁。
“皇上!”
周皇后又叫了一声。
朱由哲惊醒过来,连忙向下面看去。还好,穿着睡衣,不是光着的。
“皇后,你昨夜一直在这里?”
周皇后点了点头,上前用手触碰了一下朱由哲的额头,“不再发烫了。皇上,以后不要那样喝酒了,太伤身体。”
朱由哲没搭她的话,又问道:“皇后,昨夜醉酒之后,朕没对你做过些什么吧!”
周皇后坐在朱由哲身边,拉住他的手,“皇上,您怎么了?今天怎么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手掌柔软无骨,触感极其舒服。
但看到朱由检杀人的眼神,朱由哲连忙抽出了手。“朕是想知道昨天朕回来之后都做了什么?有没有发酒疯,或者其他的什么。”
周皇后双眼微眯,露出疑惑的神色。
“昨日回来之时你就已经烂醉如泥,倒头就睡,哪里还会发什么酒疯?只不过当时你额头滚烫,就像发烧一般。臣妾十分担心,这才留在了乾清宫。好在,烧已经退了。”
“那就好,没发生什么就好!”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似乎还有些小遗憾。
朱由哲狠狠的瞟向朱由检。
心想,我什么都没做,你还那么大气性干吗?
周皇后款款起身,“皇上,臣妾给您煮了莲子羹,这就让他们端上来。你也快起来吧!魏藻德、李建泰、范景文、蒋德璟四个大臣已经在文华殿等候多时了。”
穿好了衣服,喝了一口莲子羹,香甜软绵,极其好喝。本想借此夸赞一番,拉近和周皇后的关系。
但突然间又看到醒来后就一言不发,眼神怨毒的朱由检,随即放弃。
你,你一个鬼,哪里有那么大气性?
怪不得你说你怨念极重,入不得轮回。
这样强的嫉妒心,皇帝皇帝当不好,鬼鬼也当不好。
朱由哲在心中暗想。
“皇上,臣妾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朱由哲停住脚步,转身坐下,“皇后,坐下说吧!”
周皇后犹豫了一下,朱唇亲启,“太祖规定,后宫不得干政,臣妾这次却有干政之嫌,请皇上提前恕罪。”
朱由哲咧了咧嘴,神情疑惑的望向朱由检。
心想,夫妻之间还要这么客气?
“皇上,昨日国丈曾来宫内拜见。”
嘉定伯,周奎。
朱由哲顿时警觉起来,“他是来见朕的,还是来见你的?”
周皇后听出了朱由哲语气里的不善,小心解释道:“大概是来见皇上的,皇上不在,他去拜见了臣妾。”
朱由哲“哦”了一声。“没事,朕就是随便问问。”
他当然不信。
但也知道周皇后的为难。
毕竟一边是她的父亲,一边是她的丈夫。
“皇上,国丈来时提到了捐输之事。”
“怎么?国丈不想捐?”
朱由哲端起酒杯轻呷了一口,语气淡淡的问道。
周皇后点了点头,“国丈一直哭诉家中贫苦,并无余财。但臣妾以为,国丈乃勋贵中最亲近皇上者,若其不捐,或者捐的少,又如何让其他勋贵捐输?于是臣妾就自作主张,从臣妾的私房钱中拿出了五千两银子,并让之再添加一些,凑够一万两,让明面上看起来不是那么难看。”
朱由哲撇了撇嘴。
皇后是好皇后,知道为自己丈夫考虑。而国丈却不是好国丈。
据史书记载。
周皇后确实拿了五千两银子让周奎捐输,以避免捐的太少,引其他大臣勋贵们笑话。
但反观周奎呢!
不但一钱银子没加,反而从周皇后给他的五千两银子中扣下两千两,把剩下的三千两捐了上去。
别人,无论捐多少,至少是捐了。
而周奎,一毛不拔,还赚了自己女儿两千两。
更可恨的是,在京师失陷之时,崇祯皇帝将太子和两个皇子分别送到成国公朱纯臣和周奎那里,希望他们保护自己的儿子。
但两人转眼间就把太子和两个皇子献给了李自成。
朱纯臣暂且不乱,但太子是周奎的外孙,连自己的亲人都出卖。
论无耻,在明末勋贵中周奎也算是独一份。
但这样的人,为何却生出周皇后这样的贤后?
朱由哲表示很不理解。
看朱由哲没有言语,“皇上,臣妾做错了吗?”
朱由哲回过神来,摇头笑道:“皇后为国考虑,并没做错。这样吧!你派人去给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