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哲看着吴三桂,“怎么?二百两太少,那就四百两。”
“不不不!”
吴三桂连忙摆手,“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别说二百两,就是十两、二十两也会有人愿意。但要派人深入敌境送信,必须是精锐斥候,而朝廷培养一个斥候殊为不易。”
朱由哲摇头道:“不用派精锐斥候,随便是个人就行,朕不在意这些信会不会落到满清手中。”
啊!
吴三桂摸了摸额头,完全看不明白了。
朱由哲摆手示意他坐下,语气十分平静的问道:“爱卿,朕问你,大明能挡得住李自成吗?”
吴三桂脸色微怔,沉默了片刻道:“陛下,臣久在辽东,不曾和闯贼交战过,故而不敢轻言。”
朱由哲脸色严肃,“贼兵甚多,又有不少官军投靠,实力早已今非昔比。但大明底蕴犹在,和其相战,朝廷仍有几分胜算。但若再加上满清,那大明真是半分胜算都没了。”
“但多尔衮又是极其聪慧睿智之人。若我军和贼军在京畿大战,多尔衮肯定会趁势入关,而且极有可能是趁我军和贼军两败俱伤之时。”
吴三桂微微点头。
朱由哲接着道:“所以,我们得想个办法,让大明可以不同时应付贼军和清军。而朕想到的就是离间计,真的假的,先来一通。让多尔衮自己去分辨真假,以便我们应付了李自成后,再来对付他。”
吴三桂脸色难看,在心中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这皇帝,把事情想的也太简单了吧!
吴三桂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劝一下。“这个恐怕有点难。几封信,几个人,瞬间都查明白了,哪里能拖得住多尔衮?”
朱由哲笑道:“谁告诉你是几封信,几个人了?”
“那是?”
“三百封信,给三百个人。”
高文彩、马赫福所运的五十万两银子在第二天运抵宁远。
稍晚时分,李若琏所派来的几名锦衣卫也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两封信和几本奏疏。
一封为李邦华所写,劝朱由哲尽快回京。
还有一封为骆养性在大同所写的密信,言说姜镶不愿前往京师担任右都督,说自己的腿受伤了。
朱由哲抚着额头无语,怎么都是这个理由?
刘泽清是,他姜镶也是,就不能编个有新意点的。
之前,朱由哲让骆养性暂时留在大同,协助卫景瑗监视姜镶。同时还写了一道圣旨,提升姜镶为右都督,调回京城。
想着,若姜镶愿意离开大同,那是最好不过。
现在姜镶不愿意,那说明他根本就存有别的心思。等这边事了,还得尽快去大同一趟。
因为骆养性在信中还提到了另外的几件事。
卫景瑗足疾严重,行走困难。代王和卫景瑗不和,不久前,其子永庆王甚至当街射杀了卫景瑗的仆人。
而之后,太原城内便有人开始散布流言。
说卫景瑗乃陕西人,早已与李自成暗中勾结,很快就要叛变投敌。
因而,代王对卫景瑗十分戒备,让永庆王统辖八百王府侍卫,并下令大同诸官诸将不必再听卫景瑗之令。
而姜镶因为善于逢迎,很得代王信任。
尤其严重的是,姜镶领兵多年,很得普通士卒之心,目前可以说是独揽大同军政之权。
看过之后,朱由哲快被这个代王蠢哭了。
再晚去,恐怕到时候这大同真被姜镶给卖了。
剩下几本奏疏。
有蔡懋德的,他感谢朱由哲分两次运去的四十万银子,认为帮了大忙。说他会尽其所能,守住太原,但希望朝廷尽快派出援兵。
信中还提及,闯贼先锋已到达太原周边。
蔡懋德派出自己的幕僚傅山为使,前往京城汇报情况。
有朱大典的,他说了他在山东的所为。说三月之内,他可以募集八万兵卒,希望朝廷这边尽快提供兵械和粮草。
此外,他还为三人请功,杨御藩、杨衍、柏永馥,希望朝廷能都授予他们总兵之职。
其他的,如他还提拔了一些新人,如刘孔和、王遵坦、于乐吾等。
这些名字,朱由哲在以前的书中都听过。
杨御藩、杨衍为叔侄,出自沂州军将世家的杨家。
柏永馥同样如此,也出自军人世家。
柏襄甫、柏永镇、柏承馥皆为抗清名将,死于抗清。
但柏永馥稍微次点。
他本是刘泽清部将。清军南下,刘泽清南逃,把淮安交给了他。柏永馥看形势不利,直接降了清军,后来更是升为陕西提督。
刘孔和和王遵坦都出自名门望族,而且有很多共同点。
刘孔和的祖父刘鸿训曾担任大学士,内阁首辅。王遵坦的父亲也曾入阁,担任大学士。
两人都没有功名在身,属于不爱读书的典型。
但在京师陷落之后,他们二人都看到天下即将大乱,于是散尽家财,募得数千士卒。
因为山东当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