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朱由哲不知道的是,朱大典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么多人才聚在一起的。
这并不容易。
而朱大典在信中,还提及了另一件事。
他阐述了自己现在不能动刘泽清的理由,希望朱由哲给他更多时间,或者干脆给刘泽清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点,朱由哲很不满意。
刘泽清只是用来立威的,若有机会,朱由哲恨不得立即把刘良佐和田雄都给弄死了。
朱大典这次没有第一时间抓住机会,接下来就困难了。
奏疏中还有郑芝龙的。他接了诏书,言说会遣其弟郑芝豹和侄儿郑彩率五十海船于四月到达天津。
诏书中的威胁起效了。
要么派船前来,接下来封伯;要么直接罢黜福建总兵之职。
郑芝龙无疑是聪明人,也做了一个聪明的决定。
先让郑成功在京营待上一段时间,再派他去接管这些船只。至于郑芝龙,就先让他占着福建那一亩三分地吧!
朱由哲看着,询问朱由检的意见。
虽有争议,但在大部分方面都能达成一致。
朱由哲也习惯了询问他的意见。
这时,脚步声从远而近,孟越和张家玉走了进来。
“陛下,平辽侯把人都准备好了,请您过去。”
朱由哲点了点头,转头向张家玉问道:“你去看了吴三桂在城内的布防,感觉如何?”
张家玉抱拳道:“禀陛下,宁远城内,营房错落有致,部署妥当。将士巡防有序,外松内紧。敌若来,步步抵御,即使能靠突袭侥幸拿下外郭,不付出一两万性命,绝难拿下此城。”
朱由哲点了点头,“十几岁就随父出征,二十几岁就升为总兵,吴三桂他该有如何本事。走吧!去看看。”
四川,夔州。
张献忠骑马奔驰在阵前,大声道:“自去年正月攻下武昌,宰了那楚王之后,我们在湖广是屡战屡胜,天下无敌。但奔波了一年,该抢的,能抢的地方,都抢的差不多了。”
“现在崇祯老儿又任命了一个新的湖广总督,叫堵什么的,集结了几万士卒,尽给老子添堵。还有左良玉那王八蛋被崇祯老儿封侯之后,一下子积极起来了,拼命和老子死磕。”
“老子倒是不怕他们,但不值得当啊!毕竟湖广除了堵胤锡,左良玉,王光恩这些朝廷狗腿子。还有袁宗第、白旺这些李自成的手下将领。我们和官军死磕,岂不是让李自成白捡便宜?”
“李自成都在陕西称帝了,老子也不能落后啊!我想来想去,觉得我们得找个安稳的地方。”
“到时候老子当皇帝,你们当文官,当将军,我们一起享尽荣华富贵,逍遥自在的过几年安稳日子。”
“四川被人称为天府之国,四面高山,内有沃野,而且朝廷兵力也不多。只要我们打进去,那里面的一切都是我们的。但首先……”
张献忠马鞭一挥,指向不远处的夔州城大声道:“但首先,我们要拿下眼前的夔州城。不怕告诉你们,王光恩的追兵就在五十里之外,而左良玉、堵胤锡的大军也在百里之内。”
“此战,要么胜,要么全部死球,有进无退。”
孙可望不失时机的应声大喊,“攻下夔州城,打进成都府。”
其他将士闻言也纷纷大喊,“攻下夔州城,打进成都府。”
张献忠哈哈大笑,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声道:“攻入夔州,三日不封刀,所有抢到的都是你们自己的,不必上交。但是……”
张献忠扫视了一圈众将士,眼神冰冷,语气严厉。“但是,你们若不尽心攻城,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孙可望,刘文秀!”
张献忠突然大喊。
孙可望、刘文秀出列抱拳,“孩儿在。”
张献忠道:“孙可望,你主持攻城,给我用最快的时间拿下此城。”
孙可望抱拳,“父帅放心,孩儿定不会令您失望。”
张献忠又转向旁边,“刘文秀,你带一千刀斧手列于后阵。但凡有后退者,立即给老子斩了。”
刘文秀点头,“孩儿遵命。”
张献忠马鞭前指,“孩儿们,攻城!”
三日后,堵胤锡和左良玉率部到达,看着遍地的死尸,烧成灰烬的夔州城,堵胤锡怒视王光恩,“你就这么看着张献忠攻下夔州?”
王光恩脸色不变,抱拳道:“中丞大人,末将是湖广的将,负责守卫勋阳。这夔州是四川的,没有皇命,实不敢越界剿贼。”
堵胤锡脸色难看,“本抚不是已经下令了吗?让你堵着张献忠西进的路,要是堵不住就紧紧追着他,让他无法进攻夔州。等我们到了,再一举歼灭他吗?”
王光恩摇了摇头,“大人错了。末将说的是皇命,你虽然贵为巡抚,但朝廷若追究下来,您也挡不住啊!而且末将在勋阳就和张贼激战了五日,士卒损失惨重,实在也没有余力啊!”
堵胤锡双眼通红,“那你就坐看夔州陷落,让张献忠屠尽这一城百姓?那么多理由,难道你不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