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杨廷麟,还是王家彦,在朱由哲看来都不是最顶级的人才,至少现在还不是。
毕竟,除了个别天才外,大部分人的能力都是后天养成的,而两人都缺乏相应的经验。
就目前看,杨廷麟显然比王家彦的能力更强一点。
从其主持京营改制可以看出,杨廷麟是有自己的一些想法的。而王家彦则威重沉毅,勤勤恳恳,很得人心。
给杨廷麟一个从一品,官职上比王家彦稍高一点,方便他进一步在京营实现自己的想法。
但王家彦是主官,依旧以他为主,主持京营。
各司其职,相互协作,而又彼此限制。
在旁人看来,这是皇帝的御下之道。但实际上,这是朱由哲的无奈之举,因为他找不到那种可以独挡一面的大帅人选。
心想,若卢象升、孙传庭,甚至洪承畴在,何至于斯啊!
放眼现在的大明,能为大帅者。
吴三桂算一个,堵胤锡算一个,朱大典也算一个。其他的,如左良玉,秦良玉,周遇吉,只能算是将。
唉!
真难啊!
杨廷麟坚辞,朱由哲不许,然后此事就愉快的定下了。
定下此事,朱由哲心情甚好,又沉着脸转向刘文耀道:“文耀,火铳良率太低,得提高。”
刘文耀顿时变成了苦瓜脸,“陛下,臣难啊!制作一件火铳,从淬钢开始一直到最后成型要经过十几道程序。任何一道程序出错,最后都有可能导致火铳变成残次品。”
“臣和那些工匠试了各种办法,最后也只能勉强将良率提高一点。不是这里不合格,就是那里不合格,最后导致良率很低。关键有时还很难找到问题所在,实在是难啊!”
“臣这些日子,天天累的像狗一样。臣实在,实在是没办法啊!”
朱由哲微微皱眉,感觉主要的问题在于应该责任不清。十几道工序,难免有人负责,有人不负责。
想了片刻,朱由哲道:“那朕教你个办法。”
刘文耀顿时一愣,“陛下请说!”
朱由哲笑了笑,“实际也简单,对生产出来的火铳进行编号标注,找到火铳是由哪些人制作的。交付给将士们之前,从这些制作的人中,任意挑出三个人,让他们先发三枪。”
“若不炸膛,算成功交付。若炸膛,……”
“那那些工匠不就死翘翘了吗?”刘文耀睁大了眼睛。
朱由哲点头笑道:“他们制作出来的东西,当然由他们自己来检验了。”
刘文耀还有些不解,“陛下,制作完成,有十几道工序呢!只挑出三个,就算炸膛,也未必是那个应该负责之人。若不是那人之错,他不就白死了吗?”
朱由哲点了点头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他们活在自己可能被别人害死的恐惧中。只有如此,他们才会相互监督,从而做出最好的产品。”
朱由哲在京营转了一大圈,心中颇为满意。
时间太短,京营依旧很杂乱,但比着以前已强上不少。
至少,在朱由哲看来,应该不会在临战之时一哄而散。
特意去了唐通那里,对他讲了欲将他手下士卒扩充到三个营的打算。
唐通激动万分。他手下本只有五千士卒,扩充到三营,那就是直接扩充了一倍有余。
当即表态,要为大明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再次提起,愿意提兵增援山西。
朱由哲宽慰了他一番,依旧没有答应,让他继续和其他营对战,以提高京营士卒的战力。
去见了刘肇基,对于这个率几百家丁增援扬州,最终英勇战死的老将,朱由哲满是尊重。
目前,刘肇基已是五军营左军副将。
但因为左军主将是彰武伯杨崇,一个空有报国之心,却没有什么能力的勋贵,实际做主的还是刘肇基。
这也是京营现在的统治模式。
主将多是忠心,但没有什么实际能力的勋贵或大臣,而他们的副手多是有统兵经验的将领。
朱由哲勉励了刘肇基一番,顺便从取下自己身上的玉腰带给他。对于如何收买人心,朱由哲早就轻车熟路。
接着,朱由哲又见了郑成功。现在的他已单独统领一营,以他的年纪,这已是天大的恩赐。
所以,现在的郑成功很尽心。
之后,朱由哲又去见了其他各营将领,以及像韩六那样被提拔上去的柳候、魏通等人。
每个人或许只和他们说一两句话,但明显能看出他们的激动。
看天色已不早,最后,朱由哲去了马科的三千营,问他要了一千骑。说自己要用,并特意点了南褚,或者说是叶仇所率的那一千骑。
不错。
在入山海关后,朱由哲并没有带叶仇去曹县收拾刘泽清,而是派人将他送回了京师,并特意点明将他编入三千营。
叶仇骑射优秀,对清军的战法和编制十分了解,并提供了不少有关满清上层的情报。
因为马科看他是游击将军,而朝廷没说清楚他的身份,崇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