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打开城门,将王辅臣等人放进了城。
有士卒连忙上前,替众人牵马。
王辅臣翻身下马,将马递给最近的一名士卒,“喂好我的黄膘儿!”说着,直接丢出了一块银子。
士卒满脸带笑,“将军放心,绝对给您喂的好好的。”
王辅臣没有理他,而是大声道:“受伤的去医治,没受伤的去领赏。接着喝酒吃肉,好好歇息,明日再出击。”
众人发出一阵欢呼,“谢将军!”
王辅臣摆了摆手,大声笑道:“都滚吧!”
说完这句话,王辅臣踏着阶梯,快步向城墙上走去。走到拐角处,看到孟大春,他顿时满脸堆笑,“孟老哥,陛下在上面吧!”
孟大春点了点头,说道:“王游击,陛下正要我去叫你呢!走吧,莫要让陛下久等。”
王辅臣连忙点头,从怀中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金疙瘩,递给孟大春。“兄弟,喝茶用!”
说完,也不待孟大春拒绝,直接塞到他手里,快步向前走去。
“陛下,末将回来了。”王辅臣抱拳行礼。
孟大春站在他旁边,张开手,露出拇指大小,亮灿灿的一块金子,“陛下,王游击刚才给的。”
王辅臣脸色顿变,看向孟大春的眼神里满是惊愕。
老兄,你这干嘛呢!这就把我给卖了。
朱由哲看着那金子,却淡淡一笑,“既然是他给的,那你就收着吧!反正他有银子。”
王辅臣顿时松了一口气。
孟大春看了一眼王辅臣,这才将银子收入怀中。
朱由哲看向王辅臣,勾了勾嘴角,笑着问道:“我听王屏藩说,你得了朕赏赐的五百金,接着就在营中开设赌场。连赌两天三夜,把那五百金输了个干净。这事,是不是真的?”
王辅臣低着头,表情尴尬,“陛下,这事您都知道了?我只和我的那些兄弟赌,输赢都是自家人,这不算违反军纪吧!”
朱由哲道:“违反是违反,但算不得什么大事。而且,既然是赏你的,你怎么花,朕不管。朕只是比较好奇,明明你已经输光了,给孟大春的金子又是哪里来的?”
王辅臣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陛下,出外击贼,只要能取胜,总会有俘获。”
朱由哲顿时回过神来,“你是从战死敌军身上搜来的。”
孟大春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摸着怀中的银子,面色难看。
王辅臣笑着点了点头,“反正他们也用不到了。而且末将攻击的都是闯贼粮草囤积的地方,那里的贼都富。随便弄一弄,就足够花一段时间了。”
朱由哲脸上满是不解,“深入敌境,只给了你三百骑,每次出击都是冒着丧命的风险。好不容易得来的银子,然后赌一次,输个精光,值吗?”
王辅臣摸了摸鼻尖,笑道:“陛下,事情不是这么算的。我爱赌,几天不玩就手痒的很。”
“和我的那些兄弟赌,输赢都是自己人。赢了,我心里高兴,吃喝的费用都是我掏。输了,他们得了我的银子,也会高兴。”
“战场厮杀,随时都可能丧命。要想活得久,就得依靠左右兄弟。这不仅是在赌,还是在联络感情,增加情谊。”
“而银子,就是王八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那么多干吗?还不如及时行乐,用它收拢一些可以为自己挡刀的兄弟呢!”
朱由哲皱了皱眉头。
这逻辑,似乎也没什么错。
“那你为何不直接把银子分给他们?古之名将,都会与手下将士同甘共苦,把功劳让给手下将士,得了赏赐也会把赏赐分给手下。所以,他们才会受手下将士拥戴,名留青史。”
王辅臣咧了咧嘴,笑道:“陛下,我又不是什么名将,也没想过名留青史。把银子直接分给他们,我可不舍得。但赌输给他们,那就另说了。”
朱由哲摇头苦笑,这王辅臣就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货,而且还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独特逻辑。
肯定算不得大方,但也不能说他小气。
而且,什么都当面说,也缺了一点城府。
实际想想也对,现在的王辅臣尚不到二十岁,而非史书中的那个老狐狸。如此表现,才是符合他年纪的正常表现。
朱由哲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个了。这次出战,有什么战果?”
王辅臣眉飞色舞,“这次出去,我们顺着忻水向西,走小道,直接绕到了李过大军的后方。”
“偷袭了他们的运粮队,杀散了护送的闯贼,烧了他们运的一千石粮草。然后一路向南,趁夜放火,突袭李过大营,惊的他们一夜没睡。还在天明时,在李过大营前耀武扬威的绕了一圈,最后才离开。”
朱由哲皱眉道:“李过没派兵打你们?”
王辅臣笑道:“他们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遇到突袭时只谨守大营,不敢轻易出击。等到天明,看到我们只有二百多骑,觉得我们是诱兵,更不敢出击了。直到最后发现周围并无官兵,这才派出千骑来追我们,但哪里能追的上啊!”
朱由哲低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