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锋摆了摆手,“不用着急,锦衣卫从明日起新招募一千人,有三天时间呢!你若想去,直接去锦衣卫处应募就行。”
齐明满脸堆笑,“那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李锋摇头道:“你想多了。这次是李同知亲自负责招选,不问出身,不问关系,只看能力和本事。像他这个年纪的,没经过什么世事的,最容易被选上。当然,齐牢头这样的,我们锦衣卫也要。”
齐明顿时满脸尴尬,“军爷说笑了。我就是一个牢头,这里还有很多事要我忙活呢!”
李锋端起茶喝了一口,“那接下来,你齐牢头可能要失业了。”
齐明脸色微变,“军爷这是何意?”
李锋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齐明连忙从怀中摸出十两银子,递给李锋,“军爷,喝茶用。”
李锋收入袖筒,叹了一口气,“实际上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这犯人都放了,这里便不需要那么多狱卒了。除了有一些会留下外,剩下的会全部整编成营,以协助守城。”
齐明脸色大变,犹豫道:“军爷,不是还有些犯人吗?他们有些不愿去的,不是要继续坐牢吗?”
李锋哈哈笑了两声,站起身,问道:“你们做出决定了吗?”
大部分人选择了从军,但还有十几个不愿意,愿意继续坐牢的。
李锋挥手把他们分开,接着一声令下。
兵丁上前,持刀拿枪,将那不愿的十几人赶到一起。
他们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大声求饶道:“军爷,我们愿意从军,愿意从军。”
李锋淡淡道:“晚了,都杀了。”
片刻后,地上又多了十几具尸体。
李锋扭过头,看了看齐明。
意思很明显。
你看,问题解决了。
京师好几个监牢,重罪的杀,轻罪的放,还有些被送去了京营为卒。
三大营依旧在招兵,多数是从逃难到京师的流民中招。
饷银当然不能按照四两银子一月发,而是一两银子,作为辅兵。只有立下功劳后,才能转为正兵。
但即使如此,仍有大量人前去应募。不为别的,因为在营中,他们能吃饱。
各地的衙役、捕快,狱卒中的大部分都被整编入营。有军中将领负责训练他们,说是将来他们还要上阵杀敌。
这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敌军要来了。
京师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毕竟在两月之内,大同巡抚卫景瑗、山西巡抚蔡懋德,重庆巡抚陈士奇,四川巡抚龙文光,保定巡抚徐标接连身死。
那可是五个封疆大吏啊!
而其他总兵,副将,参将战死者更是数不胜数。
这些本都是朝廷机密。
但崇祯皇帝的作为,却将这些消息全部公布了出去。
能运回来尸首的,崇祯皇帝都将他们运回了京师。不能运回京师的,崇祯皇帝也摆上了他们的牌位。
令人在永定门摆设祭坛,对他们祭拜,并隆重下葬。
而傅山每日印发的报纸上,对这些殉国官员和将领以往的经历,还有身死的过程,进行了简单的叙述。
此举虽然鼓动了一些人的炽热之心,但也将这种恐慌无限扩大。
因为对军情没有隐瞒,几乎京师内所有人都知道闯军已经打到保定了,距离只有京师只有四百里。
而京师的紧张情况更是印证了他们的担心。
无数流言在京畿流传,似乎数日之间,李自成便会打到京师。
其中一条流传更广,内容也更为惊悚。说崇祯皇帝已准备放弃京师,南迁南京,而他本人早已经撤离了京师。
勋贵、大臣、富商、巨户们都开始将自己的一些家人,还有家产向南移。从天津到德州,临清,一路上都是向南的船只。
装满了人,也装满了物。
京内的有些官员做事也开始变的敷衍起来,请假的人日渐增多。四处打听,妄图知道最新的战况和消息。
其中不少官员都为自己提前准备了马车,打包好了行李。一旦形势不对,就立即南逃。
而更多的官员则随王鳌永一起去堵李邦华、蒋德璟他们,为了得知崇祯皇帝的消息,更是为了将他们挤下去。
王鳌永站在文渊阁前门,面向李邦华,大声叫嚷,“李阁老,陛下现在到底在哪里?”
李邦华紧蹙眉头,“陛下身体有碍,正在宫内休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王鳌永哈哈一笑,“陛下登基十七年,有几日缺席过早朝?但自你当上内阁首辅之后,陛下有几日上过早朝?现在你又阻止我等去看望陛下,李阁老,你到底意欲何为?”
蒋德璟怒声道:“王鳌永,你是户部右侍郎,归老夫直管。有什么事,你可以向老夫禀告。现在你率领这么多大臣堵文渊阁,逼问李阁老,你说,你又是何意?”
王鳌永还未搭话,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蒋户部,此言差矣!天下糜烂,京师危急。在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