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麟进入京营之后,对三大营进行了改制。其中五军营,基本上是按照后世的三三制进行整编的。
不同的是,在从小旗到哨,是四四制。十二人为一小旗,但四个小旗为一哨,也就是四十八人。
这样的结果导致一营规模急剧扩大,达到了惊人的近四千人。
朱由哲本欲都改成三三制,但想到战时最重要的是一致。便决定先按这个来,等以后稍微稳定了,再进行改制。
张罗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四千多人,这已经差不多是一个总兵所能统辖的士卒数量了。
朱由哲继续道:“那些将领都是老油条,朕便想找些没有什么军中经验的年轻人来。”
朱由哲看向张罗俊,笑了笑道:“你年纪颇大,本不在朕选人之列,但朕看好你,便将你列在其中。”
张罗俊满心激动,“末将必誓死报效陛下。”
朱由哲摆了摆手,两人继续向南城走去。“你那几个兄弟,张罗彦,你可以编入你营中。但张罗士、张罗善,朕将他们两个编入其他营中。而张罗辅,朕看他箭术出众,也有另外的安排。”
张罗俊忙点头道:“一切都听陛下的。”
到达城楼,阎应元连忙跑了过来,“陛下!您怎么来了?”
朱由哲笑道:“席间没看到你,他们说你在巡城,朕便来看看你。”
阎应元脸色微动,“谢陛下关心。臣只是觉得即使明日要走,也要防止贼军偷袭。但现在看来,贼军是被陛下吓破了胆,并没有其他异动。”
朱由哲点了点头,看向闯营方向,火光点点,“阎爱卿,辛苦了。这次诸将皆有赏赐,你的那份,朕给你带来了。”
身后侍卫上前,手中托盘里放着十几个银元宝。
阎应元微微皱眉,跪下道:“陛下,臣无功,不敢领此赏赐。”
朱由哲愣了一下,“无功?”
阎应元抱拳向上,“陛下,臣本只是一个小小的典史。幸蒙陛下看重,提升臣为总兵。如此泼天高升,臣到现在仍旧不敢相信。常心怀忐忑,唯恐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而臣自领兵以来,一直没有太大的功劳,深感辜负陛下。若此时再领这赏赐,实在难以心安。”
朱由哲看着阎应元,“这便是你之前将朕给予你的赏赐全部分给手下将士的原因?”
阎应元点了点头,脸色难看,“是的,陛下。”
朱由哲叹了一口气,“阎应元,你听说过‘善战者无赫赫战功,善医者无煌煌之名’这句话吗?”
阎应元点了点头,“臣听过。”
朱由哲语气平淡的说道:“在朕看来,你便是那个善战者。”
阎应元抬起头,满脸茫然。
朱由哲继续道:“目前的大明处于劣势,不敢与敌军硬拼。而大胜,一般伴随着弄险。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全盘皆输。可以说,朕一直在赌,但你知道朕敢赌的底气是什么吗?”
阎应元轻轻摇头,“臣不知!”
“是你啊!”
朱由哲长叹了一口气,“朕敢赌的底气是你阎应元啊!”
阎应元脸色顿变,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疑惑。
朱由哲继续道:“善战者,把一切都提前安排妥当,让手下士卒井井有条。一般不会轻易出战,而是追求先战后胜,一战而定。这说的不就是你吗?”
“自开战以来,一直是由你防守贼军主攻的南城。你合理部署兵力,在击退贼军的同时确保自军不会有太大损失。不断的置换士卒,让每个士卒都得到充足的休息,以最饱满的状态迎敌。吃的,喝的,第一时间送上去。伤者得到医治,士气永远保持高涨,后方得以稳固,这一切不都是你的功劳吗?”
阎应元抱拳道:“陛下谬赞,臣只是做了臣应该做的。”
朱由哲叹声道:“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但这是多少人都做不到的事啊!朕出战之时就想,若朕败了怎么办?但想到你,突然就有了底气。败了就败了,反正有阎应元在后方为朕兜底呢!朕这才敢大胆向前,从而取得如此大胜。”
阎应元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这似乎没错,但总感觉有些牵强附会。
但朱由哲好似听到了他的心声,继续沉声道:“不要觉得朕是在牵强附会,为你揽功。这是朕真实的想法。白天之战,无论谁出战,只要敢打敢杀,就能立下大功。但是一旦败了,能稳住局面的只有你。阎应元,你有守御大才,那些将领都不如你。”
阎应元感动的无以复加,“臣,臣谢陛下!”重重的叩首在地。
朱由哲上前扶起他,“阎爱卿,大明的总兵不是那么好当的。那么多人,为何朕提拔你,就是朕看到了你的长处。英雄莫问出处,只看将来。可能现在会有人觉得你是走了狗屎运,从一个典史直接提升为总兵。那些庸人,你理会他们的想法干吗?人要活出自己,向他们证明你是值得这职位的。”
阎应元眼圈红了,“陛下,臣……”
朱由哲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银子,还是收了吧!不要让人觉得朕亏待有功之臣。至于接